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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元懿聽到對方溫聲細語,不由抬眼多瞧了紀鳶一眼,見她這日略施粉黛,只覺得淡掃蛾眉薄粉敷面,明艷不可方物,就是,就是面上彷彿帶著少許倦意,雖在笑著,笑意卻未答眼底。
霍元懿只微微皺了皺眉,嘴上卻依舊笑吟吟道:&ldo;今兒個早起在院子散散,卻未想,散著逛著便逛到了此處,得知此處竟然是表妹的院子,便特意前來討要杯茶吃。&rdo;
說罷,只笑著道:&ldo;只不知今兒個是否有幸能夠嘗到表妹親自泡的茶?&rdo;
頓了頓,又忽而挑了挑眉,伸手摸了摸下巴道:&ldo;當然,倘若能再配上表妹親手做的那絕頂美味的薄荷糕,便是最好不過了。&rdo;
這霍元懿笑著,眼尾狹長,微微上挑,只覺得眼內含笑,勾魂攝魄,倘若旁的女子見了,不知有多少該淪陷在他這蜜裡調油的&ldo;情話&rdo;中,及勾人心魄的眼神裡。
偏生,紀鳶的爹爹生得似尊畫中仙,娘親生得亦是花容月貌,鴻哥兒打小俊俏到大,自個自然不必說了,每每攬鏡自照,自個的容顏她心中多少還是有數的,她自幼見慣了絕佳好顏色,相比之下,這霍元懿的邪魅容顏雖足夠令人驚艷,紀鳶卻也能夠堪堪受得住的,至少並未曾過多失態。
她這處小院偏僻得可以,便是尋常有人特意來尋,都得七拐八繞的,難以尋覓,哪有這麼巧的竟一逛一個準,不過,明知對方不過是胡謅亂道,紀鳶也無得任何法子。
見紀鳶有些猶豫的立在原地,既沒有應承,也沒有拒絕,霍元懿只下意識的往她走近了兩步,立在她的跟前,微微彎著腰,將臉靠近她的臉,笑模笑樣道:&ldo;怎麼,不就一杯茶,表妹難不成捨不得?&rdo;
對方忽然靠近,紀鳶便大吃一驚,隻立馬一連著往後退了兩步。
霍元懿見她耳垂微微泛紅了,嘴角微翹,只忽而朗聲呵笑了幾聲,興致大好似的,竟未經過紀鳶的應許,直起了身子,搖著扇子,直徑大搖大擺的往屋子裡去,就像進自個家門一樣。
走了幾步,見紀鳶咬牙杵在原地,只頭也不回的挑眉說了句:&ldo;表妹,你過來,我一會兒還有件東西要給你。&rdo;
紀鳶的臉稍稍有些發燙,不適佔了七分,羞憤佔了三分,她畢竟是深閨裡長大的女孩兒,男女之別的意識已是深根固蒂的滋生在所有人的骨血裡了。
只覺得被對方調戲了似的,偏生對方啥都沒做。
這種感覺,還真是有些…憋屈。
紀鳶只緊緊蹙眉,見對方已經進了屋,過了良久,無得法子,沖得抱夏瞧了一眼,微微抿嘴領著幾個丫鬟一道跟了進去。
對於這霍元懿,紀鳶心裡頭不可謂不複雜。
忌憚、堤防、唯恐避之不及,當然,也曾有過感激。
只是,所有的感激在之前進屋的那一瞬,被沖刷個一乾二淨了。
進了屋子後,只見那霍元懿大搖大擺的坐在了椅子上,忍不住抬眼四處打量了屋子一圈,見整個廳子裡簡陋得可以,椅子案桌都發舊了不說,整個屋子裡壓根沒幾件像樣的擺件,霍元懿見狀,只輕輕皺了皺眉。
不由想起方才立在院子外的情景,只見這一處院子又小又舊,院子外大門上的紅漆都捲了起來,隱隱有種腐朽陳舊的味道,分明是個曾荒廢了多年的院子,被稍稍打點了一番,又給重新住人呢。
這樣的地兒,甚至比不過他院子後頭幾個婆子住的偏院。
不過,地方雖小雖舊,待進到裡頭,倒發覺院子裡被打點得井井有條,不是那種用奇花異草裝點出來的鬱鬱蔥蔥的庭院,而是就是普通小門小戶裡頭嬌養出來的花花草草,有種清新自然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