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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說你也是京市風雲人物,怎麼連這點自信都沒有?」時疏一嘴上說著打趣的話,眼底笑意漸淡。
其實他和霍望一樣,面對彼此都沒有自信。
進一步,退一步,伸出而又縮回的手,怕因為單方面的感情影響到他們的友誼,只能小心翼翼,謹慎試探。
得知霍望可能在十八歲就喜歡他的時候,那一瞬間,時疏一大腦真的一片空白,快要跳出胸膛的心跳聲不輸於今晚山頂那場煙花。
他年少時喜歡的人,同樣喜歡著他。
甚至從很早很早以前就開始計劃著,與他共同的未來。他早該發現的,霍望對他的好,霍望對他的寵愛與縱容。
他還為此發脾氣,單方面與霍望斷了四年聯絡。那時候霍望……時疏一不敢深想。
臥室安靜的迴蕩著彼此的呼吸聲,沒有等到霍望的回答,時疏一吸了吸鼻子,手掌輕輕撫過他的發頂,小聲地問:「為什麼不告訴我出國的原因?但凡你透露一點,我都……不至於和你冷戰四年啊。」
聲音越說越小,毫無底氣。
霍望身體一僵,忽然抬起頭,目光灼灼地看著他:「當年告訴你,你能接受嗎?」
「我——」時疏一隻說出一個字,立馬頓住。
他本想說會考慮考慮,可轉念一想,霍望似乎還不知道當年他也喜歡他。
「所以……」霍望嘴角噙著笑,拖著長長的尾音:「我應該以什麼名義告訴你,我出國是因為將來想娶你?」
他比任何時候都要坦誠,將埋藏在心底的愛意袒露。
從旁人口中聽到,與霍望親口承認的效果截然不同。
時疏一心臟驟停,本就漲紅的臉又紅了一個度。支支吾吾半天,他憋出一句:「明明是、是我娶的你。」
霍望眼底星辰閃爍,漾開一抹淡淡的笑。
沉默半晌,他撐著床坐起身,攥著時疏一的手腕,輕輕將人從床頭帶起來。
手臂穿過肩膀,霍望從身後抱著時疏一,下巴抵在他的肩膀,附於耳畔沉聲道:「我出國是為自己掃清障礙,以後你願意,才能名正言順地在一起。」
「一一,不要覺得有負擔,更不要內疚,我所做的一切皆是為了我自己,冷落四年也是我應得的。」霍望吻了一下他泛紅的耳垂,認真道:「那時候我是你的朋友、哥們,我沒有立場,我連你的性向都不能確定,我不能貿然弄丟你,不能出現一絲意外。」
氣氛因這一番話而變得凝重,時疏一低頭沉默不語。
霍望收緊手臂,緊緊抱著他,半開玩笑地補充了一句:「而且,一一,那年你才十六歲,表白來說還太早。」
「對哦!」時疏一猛地回頭,嘴唇無意掃過霍望的鼻尖。他頓了一下,抬眸對上霍望的眼,「十六歲你就惦記我?有點刑啊!」
霍望輕輕捏了一下他微微揚起的下巴,壓低了嗓音:「如果我說更早呢?」
時疏一頓時瞪大眼睛,淺色瞳孔溢位不可置信。
「不要用這種看變態的眼神看著我。」霍望低頭,又一個輕柔的吻落在時疏一的眼尾,「我只比你年長兩歲,與你是同齡人。」
時疏一眨眨眼,一動不動地看著他,喉嚨澀的發緊。
不是因為年齡,是遺憾。
他們一起長大,原本可以在高中互通心意,在大學的校園裡相戀,畢業後領證結婚,一切水到渠成。
可一個不敢說,一個不敢問,錯過太多光陰。
幸好,兜兜轉轉這麼多年,身邊還是曾經的那個人。
恍然間,時疏一心底升起一股勇氣,他突然不想再去在意該死的勝負欲和難為情,他很想告訴霍望,自己也很早很早就心悅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