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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動身站起,面無表情的扔下一句。
她收回目光,緩緩闔上眼簾,聽著那腳步聲起,停頓間隔一二,直至沈沈遠去。
她很快睡著了。
從死亡線上被拉了回來,期間重歷一番深創苦痛,她是疲累至極。
自來到這間房經了種種,死──她不是沒有想過。
但是,死,不能輕易。因為不能輕易無牽無掛。
“阿魏”,“蒼木”,這兩個名字一直在提醒著她,阿魏不時被帶來身邊,陪伴著她,安慰著她,擔憂著她,心疼著她……於是她便想,多忍耐一陣,多勇敢一點,興許可以等到看到,等到風雨後的暖陽,看到希望照亮的以後。
……好難,真的好難。忍是難,捱是難,不灰心難,不消沈難,倒底有沒有希望?會不會得自由?倒底休止符號會以怎樣一種方式劃下?她的命運,她腳下踏過的路,是否只是一味的,悲哀的遵循過去的軌跡?
……好難,真的好難。十六歲,別人家的女孩都在無憂無慮享受著燦爛年華,而她的青春之花已過早的凋零。點點片片皆是無助皆是哀,殘瓣落了一地,覆上罪惡的汙泥,再拼湊不出完整,回覆不到當初。
為什麼呢?為什麼如此不公平?
她做錯了什麼?為什麼是她?
衝動過,試圖解脫過,無論過去現在,如願以償同樣是難。
她活下來,她活著,那麼誰來告訴她,她該以何種面目活?用何樣心情面對?渾渾噩噩或麻木不仁,活下來的以後,誰能給予方向,誰能揮去迷霧指出一條明路?
之後幾天,婢女照料著劉寄奴的日常起居。
上藥包紮,端茶送水外加擦拭身體,婢女安靜的來安靜的離。臥床的時候,一個人的時候,劉寄奴定定的直視上方,彷彿想了很多又彷彿只是發呆,什麼都未想。
因為精氣,胸口的刺傷恢復得很快,疼痛也在隨之減輕。送來的飯菜她悉數吃下,要上藥要包紮她配合不爭,還有,她結束了一動不動的出神,掀被下了床。
親手將尖利碎片送入,雖沒有一擊斃命,但畢竟是傷在要害之處,她的手腳還有些無力,慢慢的走到門口,拉開了房門,原地等待一陣又一陣,就在預備放棄之時,黑影終是落下,黑衣男人輕巧的立於面前。
仍是黑色包覆,蒙著面,那一雙青色的瞳眸對上她,平平的不帶情緒。
“他……冥王,有沒有找過你?”她啟唇,沙啞的問。
她認為,恐怕是得不到回應的。開始的確如此,時間流逝不長不短,卻見他細微的一搖頭。
“那就好。”她的胸口明顯的起伏一下,“我擔心……不知道有沒有害了你。”
青眸閃出怔愣之色,眸底映著的女子抿唇低下了頭。
“它死了。”
她突然說。聲音又啞又低。
“你送我的花,我養活它了。我想把它藏起來可是來不及,他把它踩爛了。它死了。”
看似沒頭沒腦的話,娑羅是知其前因後果的。
“我本來想早點告訴你的。可我身體不舒服不太能動。”
“我睡了很久,還以為不會醒的呢。睡著的時候大概是婢女進來打掃過了,把它清理掉了扔了。”
她悶悶的頭也不抬令娑羅再是一怔。
不舒服……醒不來……那一場鬧動,這一張憔悴容顏,無需多想便能明瞭。無論是爛了謝了還是“死”了,一株植草而已,盛不長久,因為低微總免不得遭了踐踏,又何需……傷懷……
不僅是傷懷,此時的劉寄奴別有一番心思,像是下了決心,她抬頭舉步邁出了房門,向著不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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