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1章 長恨春案(十)柿子蒂(第2/3 頁)
透著涼意。
雕刻成山川模樣的冰雕架不住夏日炎炎的熱浪,早已經融化的面目全非,水珠子膩膩緩緩的滑落,滴在缸子裡的水面上,泠泠滴答,濺起一波又一波的涼絲絲的漣漪。
徐悅聽鎮撫司出去辦案的人說起灼華出了門,便抽空回來了一趟。
進門便見她擰眉細思的模樣,坐在了她身邊沒有去打擾。
「蕭家的太太和柳家的夫人是同鄉,若不是曉得蕭瑾是李懷的暗裝,還真是一點都不會懷疑這兩人走得近有什麼不對經的。」灼華似是自語道,「柳文鶴投了李懷。恩,也或許是李彧的將計就計。」
河東柳家與清河崔家即可說齊名於世,都是大周數一數二的大族。柳家嫡長子柳文卿任兵部侍郎,三子柳文鶴則是工部侍郎,餘下諸子和旁支之中,有在山陰為知府,有在潤州做按察使副使,縣令、判官、主簿之流更是不下十數人。
家世不可謂不盛。
柳慶妃無子,當初進宮也是依附了淑妃,柳家如今算是李彧的一大支柱。
白玉的扇柄輕輕的點在檀木桌上,嗒嗒的清脆,她又細念著道:「柳文卿一直都是供職在京中,而柳文鶴則是近幾年才從外頭調職回京的,是以,背後時柳文卿與李彧的關係可能更為緊密。」
徐悅笑著瞧著她渾然不覺的自言自語,介面道:「而柳文卿的長子柳元鈞又是柳家族裡小輩中官職最高的,最得柳家老爺子的關注,哪怕兄弟二人都是正三品的官職,大房卻樣樣壓了三房一頭。柳文鶴又是庶出的,會不甘而另投他營,也屬正常。」
灼華捏了捏衣袖上的紋路,抬手又去啃手指的骨節,「也或許,他暗投李懷也是柳家族老暗裡預設的,畢竟奪嫡是有風險的,不能一味的只靠了一邊。若他日事敗,也不至於全族皆滅。」
徐悅抿著笑,把自己的手送到了她的貝齒下,不輕不重的被她的小虎牙細細的啃著,唇瓣貼在他的指上,溫軟而濕潤,酥酥麻麻的。
他妻子發呆思考問題的時候總是那麼多的小動作,可愛極了。
「分析的有道理。」他又接著她的話繼續道:「若真是投靠了李懷,柳文鶴在柳家的身份地位,可以為李懷打探到更多關於李彧的動作,這個暗裝選的很不錯。」
「那會不會柳家人也參與了今番算計?畢竟柳元鈞這個柳家的嫡長孫死了,柳文鶴剛剛得中進士的長子才能得到族裡的全力扶持。」灼華捧著手啃了幾下,感覺哪裡怪怪的。
低頭一看,眨眨眼,這不是徐悅的手麼?再一抬眼,果然丈夫就坐在自己的身邊,許是趕著回來的,兩鬢汗濕著,潤白的面頰有些透明。
可細瞧之下卻見幾分烏青之色,心底緊了緊,轉瞬眉眼一彎如新月,「你什麼時候回來的呀!」
「好一會兒了。」徐悅察覺她那一瞬間的慌神,似乎有些惆悵的淒涼,只以為她在擔憂周恆的事,便也沒有多問,笑著反握了她的手放在唇齒下細細啃了幾下:「不是說了,要出門得去喊我麼?」
「只是去那幾人的家中瞧一瞧,遙哥他們也一道的,安全著呢!」被他啃的癢癢的,灼華抽了抽手,睨了他一眼道,「我都回家了,你還趕回來做什麼,快回去吧!」
徐悅把人搬上了膝頭,笑意煦煦似初春的朝陽:「不回去了,左右近日沒什麼事,就陪你一道想想。」
灼華發覺自打回來以後,這傢伙是越來越黏糊了。
從前在外人面前好歹還能保持一副謙謙公子的模樣,溫潤又正經,被人調侃了還會耳根兒紅。現在出了門去,醉酒了還要當人的面親吻,不醉酒時也要扣著手走路。
不過,她也喜歡與他黏糊。
一傾身,放鬆的靠在他的臂彎裡,正要說話,外頭老先生的藥童兒來回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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