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5章帝心蓮(四)婚事(第2/3 頁)
了。」
聽風站在門口,望了望屋簷下的陰影,冷聲道:「沒什麼值得公主委屈的,若是委屈了,便是不值了。」
灼華抽回了手,微微擰了眉,支走了聽風:「去看看庫房收拾的怎麼樣了。」看著秋水給太夫人和邵氏上了茶水,方問道,「祖母和母親找我有事麼?」
邵氏站了起來,張口欲言,但見她臉色依舊蒼白著,一時間也不知該如何開口,便看向了太夫人。
太夫人撥著翡翠佛珠,早前準備好的說辭一下子竟也說不出口了。
深深的沉默似沉重的山石壓在空氣裡,風影寂寂。
灼華神情平靜至極,淺眸微垂的盯著投在屋內門檻後的三寸光芒,語音淡淡,彷彿講述的那個「徐悅」不過是個毫不相干的陌生人。
可心裡卻似生了一根如雨絲般極細的毛刺,若若有若無的觸在心頭又癢又刺,「徐悅的庚帖已經準備好了麼?請了誰來做媒呢?」
邵氏捏了捏帕子,猶豫了一下,低道:「是慎親王妃。」
還真是快啊!
她不想讓,也在嘗試著為他解毒,可到底是他的性命,心底也艱難,若最後都是枉然,又當如何?她是不怕死,可真的要為了自己的「容不得沙」而眼看著他一起死麼?
絲絲縷縷的陽光似堅韌的蠶絲密密匝匝的纏繞在心頭,越勒越緊,沉悶的喘不過氣,揚了揚頭,輕輕「恩」了一聲,她低道了一句:「挺好的。」
太夫人瞧她平靜著,忽想起了當年她尋短見前的樣子,手中的主子撥的便不穩了,靜默須臾,終是開了口:「悅兒的毒暫時控制著,只是毒終不是什麼好東西,能、能早一日解了,咱們也好定了心。」
她是媳,徐悅是子,終究親疏有別,倒也務須怪她們什麼。
灼華看著她們,想著,若是事情落到自己的身上,她會如何做?
想了多日,沒有答案。
或許把決定權交給孩子們自己,也或許會勸一勸,終究是無法眼睜睜看著活的機會溜走的。
那麼,把選擇的權利交給他吧!
那是他的命,他有權利選擇將來的路如何走。
也有責任,給她一個明確的答案。
若他真為了不讓她尋短見而娶,於她也是個答案。
看著天光無遮無攔的鋪灑,照不亮心底的茫然:「好,我知道了,該如何就如何吧!」站了起來,緩緩走進內室,孤影瑟瑟,「身子乏累,便不陪祖母和母親說話了。婚事上的事,兩位長輩做主就是了,我便不過問了。」
送了太夫人和邵氏離開,灼華讓丫頭們都出去,一個人坐在妝檯旁捏著枚同心結髮呆。
徐悅去而復返。
一進來就看著妻子背對著門口,坐在梳妝檯前弄著一枚同心結,他一笑,「原是在你這裡,我說怎麼不見了。」
灼華下意識的回頭看了一眼,淚眼婆娑,似被驚了一下,汪在眼睛的淚就掉下來了。洇進了她淡煙柳的衣衫上,瞬間不見了蹤影。
回頭胡亂抹了抹眼眸,低頭道:「結鬆了,掉家裡了。不是才走麼,怎麼就回來了?」
徐悅面上的笑意凝了凝,捧著她的臉細細一瞧,果真是哭過的樣子,拇指撫了撫她的眼簾,心裡又急又疼:「怎麼了?如何哭了?」
她搖頭,眨眨眼又一笑,「沒有,迷了眼而已。」推了他出門,「結鬆了我緊一下,晚些給你佩上,快去上衙吧,再折騰個來回,今日便什麼都做不成了。」
徐悅眉心曲折,不肯鬆了眼神,「真沒事?」
灼華抿著初蕊般的笑意,薄薄的有幾分脆弱,「沒事,我還能叫人欺負了不成!快去吧!」
他是不信的,卻也不再問了,順著她的話去上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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