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4章 南方之戰的最後清算(二)掐住命脈(第1/3 頁)
燕清瞳孔一震,轉而撇開頭,咬牙恨聲道:「等的是今日,殺你全家!」
「就憑你這廢物!」灼華淡淡一笑,眼底有著鬱鬱的慍怒之色,「也是,死人的嘴才會保守秘密,一旦你死了,李銳自可將所有的罪行都按到你的身上。他麼,自是完完全全不知情的。可如此,你們算計了那麼久,鋪了那麼長的線,豈不是白費了?」
燕清極力維持鎮定,卻在她越說越明之後,控制不住的齜目欲裂,「都說華陽殿下一張妙口慣是能說,卻也不過是胡說八道而已。」
「哦?」灼華撿了跟樹枝,用力戳了戳他的傷口,瞧他痛的齜牙咧嘴,她便彷彿很高興的笑了起來,「瞧瞧這一身傷,躲在魏國公府附近很久了吧?被人追殺,哪裡不走,偏生那麼巧跑來了法音寺?你便是想著讓所有人都知道你被人追殺了,又為我所救。如此,你的計劃才算真正開始,是不是?」
燕清也是究竟沙場的老將了,卻在她的一字一句裡慢慢緊繃,胸腔裡有破風箱的雜音。
灼華嘴角彎起一抹寂寂,「借刀殺人。你是很聰明,但,你又可知,你這算計原也在我的算計之內。就憑那些人的功夫,也能破了我的地牢,能讓你從我的暗衛手中逃走?」
沉寂流轉片刻,幾乎能聽到花瓣落地的聲音,每一聲便如玄冰墜落玉石,激起千層浪。燕清的臉色如寒潮來臨前濃翳的天色,含了一絲不馴的陰翳,宛如夜寒林間的孤鴞厲鷲,陰森間的眼眸幽幽散著厲毒的光芒。
「你不可能知道的!你怎會知道!」
淺眸迎著天光微轉,卻似深夜的幽暗,灼華幽緩道:「若是此番不能把李銳載害徐副帥的罪名捅到陛下跟前,你們的算計豈不是白搭了?李懷倒也有幾分籠絡人心的本事了,竟讓你為他算計至此,連自己的性命也牽連在內。」
燕清突著雙目,惡狠狠的瞪著灼華:「你休想讓我咬出誰來!」
「咬誰?李懷?」灼華晃了晃手指,輕輕的一笑,「用不著,我有的是辦法讓他待在封地永世回不到京裡來。」似有驚嘆的「哦」一聲,「或許你今日這一算,是想著待我將你帶去皇帝面前時,你再反咬一口,說是我用救命之恩威逼,讓你攀咬靜王的,是不是?」
徐悅安撫了兩個孩子,手中提著的暗色梅枝上有烏沉沉的血色:「到了陛下面前只要你咬定了是李銳吩咐了你去收買達木哈朗的,出賣徵戰主將這一條罪他已經是逃不去了,若是再能攀扯進我夫人,陛下自然也要懷疑道雍王身上,這兩個都得了皇帝的厭棄,李懷便又有了復起的希望。你們倒是破會算計。」
燕清的喉嚨似被人狠狠掐住,這些年他隱藏自己,幾乎沒人知道他和李懷是認識的。
他們怎麼會知道這麼多!
他死死盯著灼華,明明瞧著不過是個空有美貌的柔弱少婦,從前見著不過嗤笑一聲以色侍人罷了,如今卻是打從心底的恐懼起來。
灼華的笑意便如覆在湖面的霜雪,刺骨的寒意,「你死了倒是不要緊,聽說你這三十好幾的人了,卻是才得了個兒子。從前你能不管不顧,如今是否依舊?你若是捨得這個子嗣,我倒也樂得成全你。」
粗糙黝黑的面板因為激動而出現了一抹異樣的紅,他嘶吼著:「賤人,不許碰我的孩子!」
徐悅黑眸一沉,一抬膝蓋,打歪了燕清的下巴。
「哦,你還不知道吧,你的兒子現在就在我的手裡。」她站起了身,接過倚樓手裡的利劍,劍尖在地上點了點,嘴角一彎,下一瞬凜出一抹狠厲,劍尖狠狠從燕清的手背刺穿過去,「你嚇到我的孩子了,這一劍給你點教訓,你若敢不老實,這一劍下一回就會出現在你兒子身上。」
燕清我這手腕無聲的嘶喊著,渾身筋脈暴起,臉色由白轉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