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覆(三十九)高手間的算計(第2/3 頁)
她騙他頭疼鬧熱了、扭傷跌倒了,明明還是很關心的,卻不肯與她親近些。
偏宅子很大,若不是寧華時不時幫助來個「巧遇」,真是連面都很難見上。
數日前他去山上尋草藥,只帶了岑華,她為了與他多親近也跟著去了。
誰知遇上山匪作亂。
岑華雙拳難敵四手,總有護不到的時候,她為了救他,捱了一劍。
索性傷的不深,卻意料之外將他感動。
傾禾抬眼望了望屋內處處懸起的紅紗,柔蜜一笑,他們就要成親了呢!
拉著他的衣袖晃了晃,撒嬌道:「可給我帶什麼了?」
看著她在自我編織的溫存裡泥足深陷,蔣陌微微一笑,似三月春水,潺潺溫柔:「傷口結痂了更要小心,明日就要拜堂,若是崩了傷口,這婚禮可要推後了。」從輪椅扶手上掛著的布口袋裡取了兩樣東西放到她的手中,「自然給你帶了東西。」
「那可不成!」傾禾意識到自己的語調頗是急切,臉上默然一紅,宛若凝了胭脂,微微嗔了他一眼,低頭把玩起手中的零嘴兒,「糖人?糖葫蘆?」
蔣陌的聲音是極溫柔的,像極了寵溺著一個柔軟的孩子:「街上看到女娃都愛吃這個,給你也買了兩個。」
傾禾的面上是極度滿足而幸福的笑意,恰如她衣裙上的牡丹花,花枝繁複,色澤明玉,開的那樣恣意而絢麗:「阿陌把人家當娃娃了麼?」
蔣陌迎著光線的笑容明耀的就如那初陽一般:「不喜歡?」
傾禾切切望著他,眼底的歡喜那樣真實而洶湧,「阿陌給我的,自然喜歡。」
四目相對,她的眸光裡流轉著濃濃的情意,那樣的光映照在他的眼底,彷彿他的眼底也有了柔蜜之色,可這樣的繁複情緒卻似一縷縷直直的光線,無法有相觸的地方。
彷彿是為了調整輪椅的角度,蔣陌微微垂眸:「那日的刺客連姨追查到了一些線索。」
傾禾撥弄著衣襟紐子上的米珠流蘇:「是什麼人?」
蔣陌道:「那些人和徐州知府應舟有來往。」
傾禾擰眉:「靜王的表弟?那些人是沖我來的?」
陽光自窗欞間穿過,似鳳凰話千絲萬縷的花瓣帶著淺金的光澤傾灑進來,將蔣陌一身月牙白的衣衫暈起一層薄薄的迷離光暈。
他搖頭:「你不是皇子,殺你無用。或許他的本意是來抓你,以威脅陛下的。」
傾禾心底一突,塗著鮮紅蔻丹的手緊緊按著心口:「抓我?」
蔣陌輕嘆綿長:「巍巍皇權就似烈火,燎原了,哪裡能輕易滅的下去。」
傾禾目色一厲,嗤道:「成王敗寇,留他一條性命,倒是給他滋長野心的機會了!當初父親就該殺了他!」
蔣陌雲煙的語調下隱隱有碎冰浮漾:「這是帝王權術。」
先帝十三子,除去早夭、病逝的四個,有五個死在李彧手裡,若是與他鬥到最後的李銳活著,反倒是能成全他的大度寬容了。
何況皇帝又如何不會在李銳的身邊安插眼線,時時刻刻監視他的一舉一動?
就如今時今日,他便借了李銳的手殺了李啟,用不了幾日李銳將會成為大周的罪人,而被名正言順的滿門賜死!
或許,還會有百姓為此鼓掌叫好呢!
他微涼的指腹上似有濕冷的水氣,輕輕撫過她的面:「待拜過天地,我們就回京。這件事總要告訴陛下的。」
室內有晴明的日光搖曳沉浮,傾禾的面孔在春日的靜好時光悠然自在的慢慢彌散著幸福之色:「好,聽你的。」微微一頓,「你別擔心,過了明日,我們便是夫妻了,父親不會、也不能在拆散我們了。總歸,太后還在的。」
蔣陌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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