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表哥帶來的春色(第3/7 頁)
為他人做嫁衣裳。
不就是前世的她和白鳳儀麼!
老太太似乎驚訝的揚了揚眉,緩緩一笑,笑容幽遠,似在取笑她,又似在取笑自己,「那麼阿寧是盼著一生一世一雙人麼?」
老太太出身世家,她的夫君也將是世家子,世家之中何曾有過這樣的一生一世一雙人呢?
老太太是清醒的,可再清醒也架不住年少春心的驕傲,曾經,她也偷偷這樣期盼過,以為自己能夠做到些什麼,最後,在一次次的失望和喪子喪女中,期望湮滅,隨之而來的不過是萬般痛苦,然後麻木失望而已。
灼華的語氣淡淡如斜陽下的一脈薄薄雲煙,「婚嫁,快樂的只是出嫁前的雀躍和期盼,婚後的瑣碎,不過都是在消磨所謂的情愛而已。世上的男子,大多是薄情的。」
從前,她總是看到父親那麼溫柔繾綣的看著母親,滿眼的愛意,可還不是有那麼多的庶子庶女?
祖父疼惜祖母,也有著那樣多的妾室。
而她呢?李彧給她的溫柔、情意甚至都是假的,她得到的不過是一世的虛情假意和削皮挫骨般的痛苦而已。
期盼的後果,大半的結局不過是絕望,她嘗過絕望的滋味,所以不敢有期盼。
可想做到眾人皆醉我獨醒,似乎也沒那麼容易,能做的不過是壓抑好自己的情緒,不叫人情意的識破罷了。
「一生一世一雙人,從來都是男子拿來騙女子犯傻的說辭,哪裡能信呢?」灼華輕輕笑著,風露萋萋,「還不如『醉裡吳音相媚好,白髮誰家翁媼』來的實在。」
老太太眉心微皺的回頭看她,卻見她面色淡淡,眸中似有深深感慨,忍不住的一嘆,道:「你才多大,怎說起話來這樣悲觀?」
灼華一彎唇,眉眼清淺,「只是明白而已。」
因為明白,所以慘澹;因為慘澹,所以痛苦;因為痛苦,所以清醒;而清醒了,所以明白了。
這是個,沒有盡頭的輪迴。
似是觸到了傷懷處,眉梢上多了幾分落雪的傷感,老太太拉過她的手,感慨道:「這個道理祖母琢磨了好些年,到失去我第一個孩子時才明白,你倒是通透。」可,哪有半大的孩子,會如此通透的?「這個世道,對女子本就是苛刻的,若自己再苦著自己,人生便沒了趣兒了。明白是好事,不畏自苦,可太明白了,便也不是好事了,還是做個無知無畏的孩子吧!」
灼華宛然一笑,順應了一聲。
打發了沈灼華回去,陳媽媽伺候老太太歇午覺。
稍間壁龕內有一座白玉三足香爐正幽幽吐著香霧,煙霧繚繞,老太太盤腿坐在拔步床上,手中撥弄著佛珠,雙眸微閉著,似在唸經,又似在唸著雜事,目光微微。
陳媽媽端了被茶過去,說道:「夫人休息會兒吧,今日已經唸了許久了。這是姑娘回去前烹的寶珠花茶,安眠靜心最好不過了。」
老太太將珠串戴回手腕,接了茶盞,嘆了一聲,「這孩子,最近心思重的很。」
「夫人的意思姑娘已經曉得了,只是年紀小一時間不好接受三爺續娶之事。」陳媽媽想了想,又道,「這回得了盛老先生的同意,可叫別家公子們來讀書。姑娘不希望家中的姐兒們去學堂倒也有些道理,也是怕鬧出個什麼不好的來。姑娘是明白人。」
「她啊太明白了。」老太太沾了沾茶,將茶盞遞了回去,「哪個少女不懷春,這半大的孩子,什麼都看透了,人生還有什麼勁兒。」
陳媽媽笑道:「所以老太太看重蔣公子?」
「阿寧壞了眼睛,我總擔心她將來不順心,可細細想著,她有我,有定國公府的門第,有禮親王府這樣顯赫的外祖家,什麼樣的親事做不得。我便是要給她尋摸一門好親事,讓她有個依靠,不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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