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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已經過來了,你再堅持一下。」
曲嶺惜知道這是他們已經動員來救他了。比起青年還稍顯稚嫩的嗓音,他的這位同伴顯然要成熟許多,年長者似乎總能憑藉多出來的一點社會經歷,給予年輕者安全感。
他感激不盡,正要說話。
就聽男人用半命令的口氣說道:「不必說話,儲存體力。」
曲嶺惜聽從指揮,卻又怕對方僅聽隻言片語,找不到他。
他的眼皮越來越重,男人的話語卻猶如在耳邊。
男人說:「你不要睡,我們帶了氧氣瓶來。」
曲嶺惜扯起一抹淺淡的微笑,這是先預支了一顆糖給他。讓他抱著這顆糖,努力下去。
離他起高原反應只過了一兩分鐘,可他卻覺得像是過了一個世紀。
曲嶺惜抱著揹包,眼皮子越來越沉,彌留之際,他的腦海里走馬觀花地浮現過了一個個的人,先是曲父、曲母,然後是曲靈,接著是他上學以來認識的那些可有可無的同學、關係較好的大學室友,經常吵架小時候相約捉螞蚱的髮小。
最後,沉入他腦海的竟然是嚴立的一雙眼。
曲嶺惜本來都要睡過去了,被這一幕驚得整個人又重新醒了過來。原來不是假的,他是真的愛上嚴立了嗎?
這一認知既真實又虛幻,曲嶺惜不太敢認。
就在這時,遠處層次不齊的腳步聲越來越近。一雙令他有些眼熟的皮靴,正踩在雪地上,就在他的身邊。
雪落在靴面上,很快融化。
「蘇。」
「氧氣罐。」
下一秒,曲嶺惜的嘴和鼻腔就被撲面而來的氧氣堵住了。
大口大口的氧氣進入體內,他感到了新生,他活了。
男人命令同伴:「蘇,把你的衣服脫下來給他。」
名為蘇的青年有些猶疑,「老大……」別看他今天特意穿了保暖的羽絨服,可陰差陽錯地,裡面只有一件白色體恤。
男人瞥了他一眼,沒說什麼,沉默地將皮夾克脫了下來,蓋在曲嶺惜身上,為他取暖。之後,他一言未發地蹲下身來,摟住曲嶺惜的腰背,將他整個人橫抱了起來。
曲嶺惜本人能感受到對方並不吃力。
男人橫抱著一個一米七幾的大男人,像是什麼都沒抱一樣的自如,目光也沒有落在曲嶺惜身上,視線筆直地往前走。
吸氧過後,曲嶺惜的知覺慢慢恢復,他模糊的視線逐漸具象化。
他掀了掀眼皮,想要看看救命恩人一眼,無奈只能看到恩人堅毅英俊的臉部輪廓和高挺的鼻樑。
不過僅是如此,他就能猜到救命恩人肯定生得一副好相貌。很少有亞裔生了這麼一副相貌,單是看看側臉,就覺得極具有侵略性。
曲嶺惜嘗試發出聲音,「你……」
男人聞言,便不緊不慢地低頭看他,似乎是想問這個被救的沙包有什麼要求。
比如,水,或者一點補充體力的巧克力。
曲嶺惜什麼都不想要,他只想感謝兩位救命恩人。
然而,在男人低頭的剎那,他什麼話都說不出口了。
不止是因為男人過於出色到令他心顫的長相。
還因為
那雙眼,和嚴立的,太像了。
第6章
曲嶺惜本身就是對那雙眼一見鍾情。
男人低頭看他,眼神是淡淡的詢問。
曲嶺惜卻如同被一道驚雷劈中一般,啞口無言,手足無措,跟剛才的缺氧反應如出一轍。
迎著男人探尋的目光,他慌亂地低下頭,胡亂地猛吸了幾口氧氣。
男人看了他兩秒,見他沒什麼不對勁,也就如常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