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頁(第1/2 頁)
身後一位還算儒雅的中年男人打量著謝昭年,忍不住道:「大峰在上把比賽中被撞飛了,早就不是當初那根硬釘子了,你選後面的隱藏盲盒,哪怕是13的賠率,都比大峰來得妥當。」
謝昭年統共只玩過兩次,前兩次都是她朋友摸黑買,小賺了點,對局勢的變化不太瞭解。聽那男人這麼說,翻到了最後頁,目光確實狐疑的。
工作人員解釋:「今天的參賽車手還有兩位新人,都是從各個地方精挑細選出來的,但不便公開,所以做成了盲盒款。「
謝昭年:「你們還挺潮。」
盲盒概念都滲透到地下賽事了。
中年男人輕笑,點醒謝昭年:「要錢不要命的人,贏的機率才更大。」
謝昭年思忖,改口:「那我換個注。」
前30的比賽高潮迭起,翻了2輛車,一輛當場報廢,15號車手被擔架抬上了救護車,摩擦和碰撞緊次迭起,後排的人群發出一陣或是喝彩或是謾罵的騷亂。裁判舉出最後兩圈的訊號牌時,謝昭年才坐直了身子,關注起了自己押注的號車手的情況。
別說,這13號還挺猛,竟然沖在了第二的位置,僅次於大峰。
她專注著分析賽場上的戰況,以上帝視角試著推斷,如果自己處在那個位置,該如何規避失誤。
最後一圈時,13號在越過斜坡時犯了明顯錯誤,輪胎打滑,偏離賽道,猛烈地和圍欄發生了撞擊,速度一下子慢了不少,轉眼就被後面的車超過。
「回油門慢了,這都能死火,服氣。」謝昭年恨鐵不成鋼,對於十萬塊倒是沒什麼心疼。
她霎時沒了興致,目光在賽場外遊離,本是無意眺望,卻看見了一道風光霽月的身影,被一行西裝男簇擁著從商務車上下來。
場外飄起了雨絲,一把黑傘撐在他頭頂,看不清面容。
只能望見黑傘下從容邁動的筆直雙腿,行過之處,彷彿自帶隔絕喧囂的強大氣場。
踏入觀光電梯的那一刻,似是察覺到謝昭年的目光般,他淡淡垂眸,自上而下地同她的視線相撞,宛若目下無塵的神祇,正俯視著如螻蟻一般的人群,俯視著人群中的她。
謝昭年心臟有半刻的凝滯,好似窺視了神明的罪惡人類。
她皺眉,神情不善地看回去。
謝昭年不喜歡此刻橫亙在兩人之間如此明顯的地位落差,讓她生出一種不得不仰視他的屈辱感。
林留溪眸底劃過一抹深色,旋即別開視線,彷彿根本未曾將這點小插曲放在心上一般,從頂級貴賓通道上了賽場絕佳觀景包間。
謝昭年平生受過的冷待,恐怕都不如這幾天在林留溪這裡碰的壁多。
她性子叛逆又乖張,只想永遠掌控主導權,像海上隨心所欲的風潮,讓船帆甘願為她逆勢而行,偏離航向。
中年男人見她神色不悅,量她不過十八九歲的年紀,以為她是輸了錢暗自發愁,上前寬慰做起了知心人:「小姑娘,這裡可不是你該來的地方。回去沒法給家裡人交代吧?」
自16歲起,謝父謝母早就勒令她不許碰賽車,謝昭年前幾年倒也裝得像,一心撲在學習上,雅思一次性就考過了8,折騰了半年整理完資料,拿到了澳洲大學的offer,讀了半年就偷偷辦了休學。
在江鶴軒的幫助下,瞞著謝父謝母進了fi車隊,成為了職業賽車手,這短時間膽子大了起來,仗著她們家2g衝浪的父母不上網,還玩起了微博。
居安思危這句話說得沒毛病,只是謝昭年玩太嗨,早就把這些拋之腦後。
陡然被這麼個陌生男人提起,謝昭年本就不佳的情緒直接跌至谷底,冷冷地看了一眼中年男人,沒說話。
中年男卻以為自己說中了她的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