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頁(第1/2 頁)
等我睡著了,他就不怎麼顧忌我是殿下這件事兒了。借著一點的光,他盯著我看了有一會兒,然後似笑非笑、似怨非怨的自言自語道:「這算是個什麼人呢?」
究竟算是個什麼人呢?
這時候應該說到我的噩夢了,我從前不是沒做過噩夢,比如夢見我做了皇帝,然後百姓們朝我扔臭雞蛋。最讓人心慌的是夢見沈林薄當了皇帝,我守在床邊給他和宋清平燒炭取暖,但是現在不是了,現在最叫人心慌的夢是我新做的這個。
在說這個夢之前,我得承認,我對宋清平有一點亂七八糟的小心思。
從很早之前就有,具體表現為我喜歡鬧他。
有時候我們睡在床上,我不自覺地勾他的腳,抱他的手,其實我們都知道,正經君王都不會這樣對臣子。有時候走在路上,我又伸手搭他的肩,摸他的下巴,摟他的腰,沒骨頭一樣靠在他身上。
其實那全是我那許多年醞釀出來的一點小心思在作祟。
但我保證這點心思確實是很小的,而且我準備一輩子都讓它只是個小心思。
我最近鼓起一點勇氣來試探他,不過他總是步步後退,那點勇氣就再而衰,三而竭了,所以我想我沒什麼戲,因此這小心思也只能是一點小心思。
其實我從很早之前就有所察覺,但我一直都不大願意承認,我可能有點喜歡他。
不是朋友之間,也不是兄弟之間,也不是君臣之間。那時候我翻開書,將五倫都算了一遍,最後只剩下來一種喜歡,毫無疑問,那就是它了。
宋清平忠心的太子,背地裡只是一個覬覦他的臭不要臉的禽獸。
我沒辦法跟他說,我要跟他說了,宋清平回過味兒來,想起從前我對他動手動腳那些事兒,那些事兒就全都蒙上了一層無恥的意味。
所以我一直覺得這樣就挺好的,我出去一兩年,回來的時候再看見宋清平,我們就真成了闊別幾年的老友,別的就什麼也不剩了。
結果這個噩夢告訴我我可能忍不住了。
夢裡的香氣也很濃鬱,是什麼花香我忘記了。也是在重華宮,在我和宋清平一起睡了十來年的床榻上。
我從前對他動手動腳,分明腰也摟過了、手也摸過了,但是我們在夢裡做這種事,看起來要多怪異有多怪異。
夢裡的宋清平坐在我腿上,伸手去解我的衣帶,我一邊攔他,一邊壓低了聲音,讓他不許在本太子面前造次。
我根本沒想要把他放倒在床上的,宋清平分明是平日習武的,我怎麼知道夢裡的他一推就倒了?
不過宋清平確實是好看,我以前沒正經的誇過他,總是玩笑一般說他好看,但是我沒想到他近看起來這麼好看。我根本沒想要近看他的,我真的沒想要這麼做,我就是起不來,使不上勁兒。
宋清平趴在我耳邊喊我,還不知死活的吹氣,喊得一聲殿下千迴百轉的像九曲迴廊,像香爐上升起青煙飄上廣寒,繞過好幾個彎兒。
真要命。
我就愣了一會兒,因為我沒聽過宋清平這樣喊我,我一聽他這樣喊我,我就更使不上勁兒了。誰知道我只愣了這一會兒,宋清平的手裡就攥著不知道是誰的衣帶了。
這個宋清平是假的,是狐狸精變的!
快停下,我求這個夢快停下,簡直急得快要哭了。
這時宋清平的神色倒是如平日一般了,他問我:「殿下是不是這麼想過?」
我下意識便道:「你別生氣,我就是……」我忙又道:「不是,我沒這麼想過,真的!」
宋清平問我:「殿下以為是在夢裡麼?」
這下完了,我百口莫辯。
宋清平伸手放下帷帳的時候我還是愣著的,只想從前怎麼沒覺得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