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積弊不只一日,和平軍新得其地百廢待興,稍有風吹草動,我恐便有易幟之憂。況且在這兩地與餘州之間,還隔著穹廬草原,戎人好利,若是被人收買挑唆,難保不生異動。第二患在西,柳光一代將才,從恆國來陳國後放開手腳,三載便權傾陳國,成為陳國實際上的國主。他雖然新近退走,但絕不會善罷甘休,洪國馬濟友只怕不是他對手,而淮國凌琦據說年紀很輕,要對抗柳光恐怕也有些吃力。當柳光將牽制其的諸般力量一一掃平,必定會捲土重來。第三患在北,我大蘇國建國日久,民心仍附,雖然此次元氣大傷,仍有一戰之餘力。況且我大蘇國向來與嵐國、洪國有往來,若是有人許這二國以重利,向這二國借得重兵來攻清桂,我看和平軍將又是一番惡戰。第四患在東,東溟倭賊年年騷擾,不僅危害和平軍財源遠海貿易,甚至劫掠沿海郡縣,而且倭賊奸猾狠毒,目前來看雖然是零星騷擾,但卻是在掘和平軍之根本。第五患則在統領自身,統領定餘州,平蓮法,和戎夷,收清桂,這幾年來戰無不勝,雖然小有失意卻總能轉危為安,這驕氣傲氣總是難免。”
如果說方才蘇白的意見是從百年大計長遠來看,那麼任遷之語便是針對和平軍迫在眉睫的問題而談。透過表面上的大好形勢,直指其下種種隱憂,任遷目光確實有獨到之處。
“第一患新得之地,有蘇白兄前往新附之地教化,雖非一日可成功,但畢竟對症下藥,而李統領大婚將與戎人和親,因此暫且無須擔憂。柳光雖強,但年歲已長,精力日衰,遲早必為統領所擒。因此這第二患只需小心防範不給其可乘之機便可。第三患蘇國陛下聖聰,但吳恕奸臣當道,今年初陛下親政下罪己詔,立志中興,勤修政事,必不會輕易言兵,因此只需朝貢奉禮一如往昔,陛下也不會發雷霆之怒。唯有第四患第五患,我不知李統領是否已經有了對策。”
李均聽得入神,欠身親自為任遷斟滿一杯酒,道:“任兄不吝才智,還請教我。”
任遷輕輕啜了那酒一口,道:“統領先談對這第五患的看法,如何?”
“任兄所言極是,這幾年來我雖然也有三五次小敗,但大都轉危為安,心中自負之意日盛。況且面對與陸帥齊名的柳光,我心中每每想起,便覺壓力沉重。我急欲有與其相抗衡的實力,因此定方略之時未免冒險,此次北征便是一例。若非最後勝得極險,我只怕仍會再戰下去。”
李均嘆了口氣,微微苦笑起來,他年紀尚輕,血氣仍盛,這缺點也在所難免。看著任遷,他又道:“這一戰中,我幾乎前功盡棄,折損鳳先生與紀蘇,如今想起仍不免心驚膽戰。況且連番征戰,師老將疲,我有意一至兩年內不再起戰端。但又擔心柳光利用這段時間繼續坐大,而我卻蝸居於此無所事事,因此心中好生猶豫。”
“這便與我所說第四患倭患有關了。”任遷道,“統領不必親自出徵,也無須徵調和平軍主力,只需令水師出戰,便可收一舉數得之功。”
“哦?”眾人都奇道,李均雖然猶豫,但言下之意中已經傾向於休養生息,但任遷卻提出征伐倭賊,這不能不令他們覺得有些出奇。
“我聽夷人船長說,這幾百年來倭人也內亂不止,倭人六島之上有大小百餘家勢力你爭我奪,但近些年來有統合之勢。”
魏展的話讓任遷報以一笑:“魏先生也注意到倭人動態,這就更好。正如魏先生所言,倭人生性殘暴好戰,雖然有名義上的共主大君,但地方上各家自稱將軍大名,彼此爭鬥不休。這二十年來,倭賊一叫清田慶吉的大名挾大君以令諸侯,將六島倭人中的四島控制在手。此人野心頗大,若是再等下去讓他統合倭人,那麼我恐神洲倭患不再是這般零星碎散。”
眾人不由吃了一驚,他們有關倭人的情報,都是倭人的死敵夷人帶來的,因此比較片面。千載以來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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