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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人，要是窺得江滎與祁巢酒桌上那番話，根本不會多此一舉來問上一問，而是一棒子打死，認定了江滎跟祁巢是一夥兒的。不對，江滎本來跟祁巢就是一夥，只是被他徐泗半路截了胡。

韓炳歡別過臉，望向某處虛空，&ldo;你若是真心與五皇子聯手，不會助我查出夢囈散出自西域。&rdo;

哦，原來破綻出在這裡。

&ldo;五皇子的生母乃西域貢女，當年西域戰敗，為了求和，特地把本國公主作為貢女敬獻給皇上。據說這位公主乃西域王的掌上明珠，疼愛非常，若非國難當頭，決計不可能獻出來。今上也是看在西域王投誠之心如此真摯的情況下，才肯放過一馬。&rdo;韓炳歡用一種馬哲教授催人慾睡的語調平鋪直敘。

&ldo;照你這麼說，祁巢背後指不定還有西域的力量？&rdo;徐泗一個頭兩個大，這事兒有點複雜。

韓炳歡眼裡閃過不知是真是假的詫異，&ldo;我以為督主與五皇子假意合謀已久，應當知曉才對。&rdo;

合著在這等著套我話呢？也並非全盤信任我啊……徐泗摳手指，江滎對這些事肯定知道，但是那段記憶被抹去了，導致他一無所知。這種什麼事都像被蒙了一層紗的感受真是……操蛋極了。

&ldo;韓大人高看我了，我與祁巢的關係，還遠遠未到對方能將什麼計劃都和盤托出的地步。&rdo;徐泗只好打太極。

&ldo;唔……&rdo;韓炳歡沉吟，&ldo;那依督主看，此事要如何轉呈給皇上？&rdo;

此話一丟擲來，徐泗眉心一跳，他聽到自己的聲音道，&ldo;自然是據實以告。&rdo;

&ldo;本督主發現了五皇子的不臣之心，探聽到其欲聯手左都督王邈逼宮謀反，但苦於沒有證據，便假意逢迎，打入敵人內部。屆時五皇子自以為胸有成竹，不疑有他，待強行逼宮之時，本督主再行臨陣倒戈，甕中捉鱉，彼時能捉個現行不說，還能拖出背後勢力，一石二鳥。韓大人覺得如何？&rdo;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徐泗都快美成那片燦爛的木槿花兒。

嘖嘖嘖，多麼完美的作戰計劃啊，把自己擇乾淨了的同時滅了祁巢不說，還把自己上升到了深入虎穴的勇士地位，perfect。

徐泗連眉梢都染上了些許得意之色，韓炳歡勾勾唇角，&ldo;依你所言。&rdo;

這就完了？徐泗一愣，其實認真找，他方才那番話還是有漏洞的。比方說，他是何時發覺了祁巢的不臣之心的，若是早就發覺，為何不上報；若是剛剛發覺，又是如何能以這麼快的速度取得祁巢信任的。再比方說，為什麼祁巢的那個什麼鬼組織隱藏在他護著的那個鏢局下的。

徐泗越想越心驚，到處都是漏洞啊老兄？你真的不認真找找？難道是被本督主帥裂蒼穹的美色沖昏了頭腦？

徐泗這種希望別人走點心、拆穿自己謊言的欠扁心理，一直持續到睏意襲來。

&ldo;誒，你怎麼喜歡咬人啊？&rdo;頂著夜空，他鬼使神差地問。

本來以為韓炳歡不會回答這種無聊的問題，無人挽尊的徐泗想仰頭大睡，韓炳歡卻冷不防地笑了兩聲。

這兩聲笑簡直令人毛骨悚然，寒從腳邊起，瞬間把睡意驅了個一乾二淨。徐泗驚悚地轉頭，瞧了瞧笑聲來源，心下一沉。

&ldo;想來應是幼時陋習。&rdo;韓炳歡眼角略微下垂，唇角卻揚著，有種好悲傷哦可還要保持微笑的澀意，&ldo;父親在世時，娘親總與他吵架，吵到激烈時動起手來，女子沒什麼別的本事，氣急了就張嘴咬，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