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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翀也不管他懂不懂,自顧自的往下說著,像是要把壓抑了許久的情緒全部爆發出來。
「我一直覺得是你要的太多,壓得我喘不過氣,所以我只能逃跑。其實是我要得太多了,我要事業、要兄弟義氣、要親情、要名譽,還想要你。我是不是很失敗啊?我沒管好你的生意,也沒能照顧好林皖玫……」
劉銘宇忽然笑出聲來,指著土丘底下喊:「車!車!」
……
「我還是那句話,如果你真的一無所有了,你還有我。」
「想什麼呢,不可能會有那一天的,如果我連你都保護不了,那比死了還難受。」
那個為了他寧願和全世界擰巴的人永遠活在了過去,他喜歡秦翀,但他已經不愛了。
「我愛你!我愛你!」秦翀不管不顧地衝著土丘下面狂喊了七八聲,不期然間已經淚流滿面。
劉銘宇被嚇到了,眼神裡多少有點驚恐。
「對不起,我只敢用這種方式來告訴全世界……」秦翀腦子裡嗡的一聲,推著輪椅往前走了一步。
「小心啊,要掉下去了!」劉銘宇好像感覺到了什麼,忽然伸手扯住他的袖子,「你說過,掉下去會死的。」
秦翀使勁把輪椅拉了回來。
「你說得對,掉下去會死的……我沒有資格替你選擇……這種一塌糊塗的未來,我一個人去面對就夠了……」
秦翀低頭吻了他一下,交織著濃濃的不捨和撕心裂肺的絕望。
他站起來,姿態驕傲得像是要去征服無盡的海淵。
劉銘宇忽然站起來,使勁把他抱住:「你的獨角戲演夠了沒有!」
「你演夠了沒有!你再演啊!」秦翀卯足了勁把他推開,又哭又笑地沖他吼,「羅正氣裝失憶你就裝瘋,能不能有點創意!」
「你知道我是裝的?」
「廢話!你不知道我是在演嗎?」秦翀氣炸了,「認識那麼久了,誰還瞞得過誰!演著演著還來勁了!我特麼真恨不得就把你推下去算了!」
「你可以把我推下去,但你自己絕對不可以下去!」劉銘宇重新抱上來,秦翀當然知道他想幹什麼,使勁扭著頭不讓他如願,他卻和以前一樣粗暴地擰著他的下巴不讓他迴避。
這樣的吻已經太久沒有經歷過了,秦翀一邊怒火中燒一邊不受控制地沉淪。
一聲悶雷轟隆隆地滾過來,大雨瞬間鋪滿了整個大地。草葉子就像洶湧翻卷的海浪,要把這他們存在的痕跡全部抹去;雨絲在風裡亂七八糟地衝撞,幾乎要把他們的呼吸也徹底淹沒。
兩個人裹在中間來回翻覆,靈魂在彼此撕裂和拉扯當中不斷搖擺,彷彿是從漆黑的深海里開出來的花朵。
誰都知道它不該存在,可它偏偏蔓生滋長,變成山,化成海,融成無法阻擋的風暴。
回到屋子裡,劉銘宇也顧不上自己,先忙著給秦翀擦頭髮。
秦翀舒服得攤開四肢,照顧了他那麼久,這回總算輪到被他照顧了。
劉銘宇擦著擦著又低下頭來吻他的淚痣:「等會兒玫玫回來了,我還需要裝嗎?」
「今天不用了,她去了同學那裡。」秦翀也著實累死了,摸了摸自己的額頭,「我有點發熱,幫我拿瓶藥過來。」
劉銘宇立刻就找來了,他平時看著不怎麼走動,其實對這個家熟悉得不得了:「下次別再這麼嚇我了。如果我不站起來阻攔你……如果我不是裝瘋是真瘋,你打算怎麼辦?」
「我才不會跳呢,手上的戲還沒拍完,錢還沒賺夠,《心欞》的獎還沒拿,我還沒光宗耀祖衣錦還鄉,哪捨得死?」秦翀停了停,「不過剛才我是真入戲了……如果你是真瘋,我跳下去也算一了百了,以後不用再替你糟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