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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舞弊

一眾宮妃離去， 紅葉與紅芳對視一眼，齊齊跪倒：&ldo;奴婢此前有意隱瞞， 請娘娘恕罪。&rdo;

&ldo;起來吧， &rdo;錦書扶著肚子往軟塌上坐下， 順勢半躺下：&ldo;你們也是為我好，有什麼好請罪的。&rdo;

有宮人靜悄悄的入內，呈上了溫熱的燕窩， 她接過玉碗， 拿湯匙吃了一口，方才問道：&ldo;阿軒怎麼了，是春闈出事了嗎？&rdo;

&ldo;娘娘如何知道，是春闈出事了？&rdo;她問的精準， 紅葉不覺一怔，反而問道。

&ldo;這有什麼難猜的， &rdo;錦書手指捏著那隻湯匙， 動作輕柔的攪了攪：&ldo;阿昭畢竟還小些，人又在國子監，姚家與柳家結親之後， 柳祭酒更會關照，想要捏到他的錯處也難。&rdo;

&ldo;只有阿軒下場去參見春闈， 近日裡交際也多，最容易出現紕漏，被人鑽了空子。&rdo;

&ldo;再者，他畢竟是國舅， 尋常小事是扳不倒的，但若是扯上了春闈與一乾落榜舉子，便是聖上，也不好冒天下之大不韙，去回護的。&rdo;

&ldo;更不必說，還可以趁此機會打壓姚家，指責皇后了。&rdo;

&ldo;這樣好的時機，要是我，也會動手的。&rdo;

紅葉聽得側目，面露欽佩：&ldo;娘娘睿智，確實如您所猜。&rdo;

&ldo;一點兒小把戲罷了，有什麼睿智不睿智的，到底是出了什麼事？&rdo;

錦書動作輕緩，將那盞燕窩吃完，方才道：&ldo;科舉舞弊，還是提前洩題？&rdo;

&ldo;兩者都有，&rdo;紅葉見她面色如常，也不激動，方才徐徐道：&ldo;姚公子他，也被牽涉其中了。&rdo;

這一回的事情，是從一個李姓舉子身上爆出來的。

能夠參加春闈，自然皆是各地的頭名人物，皆非泛泛之輩，這位李姓學子雖也有幾分才氣，在長安如雲的才子之中，卻是聲名不顯，頂破了天，也只能名居最後。

可是春闈結果出來，放榜之際，他卻是名列前茅的。

這種事情倒也不奇怪，備不住就是他走了狗屎運呢，別人也說不出什麼來。

只是，等到放榜後，有人約著一起去喝酒時，這位李公子卻醉後吐真言，迷迷糊糊的，說他是事先被透了題，這才早有準備，得以高中的。

一石激起千層浪，一句話說出去，許多人的心都被攪動了。

這是什麼意思，這次考試的考題，早早就被透露了嗎？

於是乎，中了的人開始思量，排在自己前邊的人會不會有早先知道考題的，以及按照自己的能力是否能再進幾名。

沒有中的人也是憂心忡忡‐‐是不是有人走了捷徑，所以擠掉了自己的遠大前程？

沒辦法，這是關係到人一輩子的大事兒，一次輸了，就得再來三年，誰也不敢馬虎。

這事兒被捅到京兆尹的時候，李姓學子已然轉醒，自是矢口否認，只是那夜聽見的人極多，確實反駁不得，無奈之下，最後方才認了。

‐‐確實是他事先花費巨資，在別人手裡買到了題目。

只是這種事情都是一拍即合，隨即便四散天涯，他雖能敘述出那人形容，長安之內能否找得到，便是另一回事了。

話雖如此，卻也結結實實的說明，這一次的春闈，的確是被人摻了水分。

一時之間，士林中沸騰了起來，隨即，便有人將目光轉向了此次會元，皇后的胞弟，姚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