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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汐收回打量林彧文的目光，抬頭看向了女神像。

這個角度看過去，令她有些恍惚。

簡汐皺了皺眉，將心中的異樣壓了下去。

簡汐和林彧文一個比一個能跪，黑貓過了一會就蜷成一團睡著了，可是跪在蒲團上的方遲不能睡覺。一開始，他還有興趣看一下貓，過了一會，他就開始搖搖晃晃了。他的兩條腿已經麻透了，背也僵得很。

&ldo;你隨便去走走吧。&rdo;簡汐彷彿背後張了眼睛，低聲說道。

方遲如蒙大赦，伸出手又想抱貓。眼見著指尖就要碰到那彷彿泛著光的絨毛了，那隻貓突然就睜開了眼睛，方遲沒有錯過黑貓碧色眸子中閃過的金光，不過他沒有時間深思，因為那隻貓狠狠咬了他一口。

力氣大到像是要將他身上的一塊肉撕下來。方遲心有餘悸地收回了手，看向黑貓的目光驟然變了。黑貓卻不管他，懶洋洋地閉上了眼睛，打一個小盹，又睡了過去。

方遲垂眸看著自己虎口的大血口子，好看的眉毛擰在了一起。這傷口不像是貓造成的，反而像是某種兇猛的野獸，不對，或許是妖物。

方遲想要提醒簡汐，一抬頭，就對上了簡汐的目光。簡汐不知道什麼時候轉過了頭，看了他許久了。對視一眼，方遲鬆一口氣，知道簡汐已經察覺到了。

於是他離開了神廟。

&ldo;為什麼調開他？&rdo;等方遲離開了神廟，林彧文才緩緩睜開眼。

簡汐平靜地看著他，一雙黑眸中透不出光。過了好一會，她才將目光從林彧文臉上一絲不苟的笑容上收了回來。

她開口，卻根本不回答他的問題，&ldo;我昨天晚上想了想，故事應該不是說書人說的那樣。&rdo;

&ldo;大費周章將一城人的亡靈困於此處，分明是在報仇。&rdo;

林彧文靜靜跪坐在蒲團上，面帶微笑聽簡汐繼續講下去。

&ldo;韓枝檸應該不是病逝，或許，她是被這一城的人逼死的？&rdo;簡汐盯著林彧文的眼睛，緩緩說道。

林彧文的眼神一寸一寸冰冷下去，但是嘴角依舊凝著那一抹化不開的淺笑。這笑容似乎刻在了他的骨子裡，怎麼也抹不去。

林彧文的笑，源自於痛苦。

過了好一會，他才無奈地搖搖頭，&ldo;差不多，本來再過一個月，這座城池就該消失了。你萬萬不該這個時候闖進來。&rdo;

簡汐抬了一下眉，&ldo;進來過的也不只我一人。&rdo;

&ldo;但是到了這個時候，無鏡城已經處於閉合狀態了，你們都出不去了。&rdo;林彧文微微一笑，溫聲道。

見簡汐的臉色稍變，林彧文臉上的笑容擴大了，&ldo;一個月之後，整個無鏡城就會沉入混沌界。在此之前，能收到你們真是意外之喜。&rdo;

簡汐身邊的黑貓也睜眼看了林彧文一眼。

&ldo;是什麼？&rdo;簡汐似乎並沒有很擔心自己的生死，反而對那件法器更感興趣。

林彧文垂了垂眼簾，&ldo;是玄方鏡。&rdo;

&ldo;啊――&rdo;簡汐挑眉，&ldo;又是鬼界的東西啊。&rdo;

又？黑貓的耳朵尖顫了一下。

簡汐摸摸自己的下巴，&ldo;你想把韓枝檸養在玄方鏡中？用一城人的亡靈做為養料？&rdo;

林彧文微笑，&ldo;這是他們該贖的罪。&rdo;他的聲音溫和，明明說著這群人本來就該死的話，偏偏叫人生不起氣來。

簡汐點點頭，&ldo;好吧，不過，最後你可能養不出韓枝檸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