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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掙扎地撲過去,母親似乎想保護他,可她傷的太重,沒兩下他們就又被分開了。
他們像一對當眾表演生死離別的戲子,他們流著淚苦苦掙扎,看戲的人卻漠然而殘忍。
這其中,甚至還包括了那個一直以來對他們相對友善的老太太!她被鎮長扶著,和很多人一樣冷漠著一張臉,像看什麼不乾淨的東西似的,皺著眉頭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們。
終於,在又一次的掙扎之下,母親殘破的身體終於緩緩倒在了地上。
他腦中的弦也終於斷了。
他其實已經不太想得起那時的場景,只記得那些讓他厭惡憎恨的醜惡臉孔露出了前所未有的恐懼與絕望,多麼讓人快意啊。
他從骯髒而芬芳的血泊裡翻找母親的屍體,卻只發現了一堆染血的釵裙。
那時他才知道,原來,他不是人。
原來,他真的是怪物。
第一次,他竟然為自己是個怪物感覺到了如釋重負的快樂,他不是人,多好啊。
從此,他就開始了逃亡的生涯。
如果有人說,一個小孩子居然躲過了眾多修真人士的追捕,別人一定會發笑。可他就真的這麼活了下來,而且越活越光明正大,甚至還成為了許多人眼中的神,可以生死人,肉白骨。
可活得越久,他也越感覺到這個世界,這世界上的人的骯髒與噁心。
這樣的生物,除了身上的血液,簡直一無是處。
有一天,他的門口突然出現了一個渾身染血的小娃娃,小娃娃已經重傷,估計再過不久就要直接昇天了。
嘖,又是人與人之間醜惡作態下的悲劇結果。他想。
都快死了,血也不好喝了。
他原本想扔的遠一點,免得髒了他的地方,可在接觸到小娃娃身體的一瞬間,他改變了主意。
這竟然是個絕好的純陰之體。
純陰之體,是最好的爐鼎,也是他豢養的蠱王成形缺少的最後一味寄體。
他醫好了小娃娃,可醫好後,他才發現小娃娃實在是太小了,別說是爐鼎,就連給蠱王塞牙fèng都還差很多。
他可懶得養這種人類小娃娃,於是,他就想到了一個地方。
他瞅了瞅玉華山,把小娃娃丟在了後山小竹林裡,看著那個修真界聞名的風清真人把小娃娃寶貝似的抱起來,像個傻子似的小心翼翼地一路抱回縹緲峰,輕嗤了一聲,面無表情地離開了。
他卻怎麼也沒想到,這件事竟然成為了他這一生中最後悔的事情之一。
他後來無數次地回想,也無數次地後悔。如果,那時他把小幕放在身邊,如果是他把小幕一點點養大,他可以看著他從一個小娃娃一步步變成那樣風華絕代的少年郎,他們將會是彼此的唯一,他們才會是彼此的唯一。
而不是樓疏月,那個毫無情趣,可笑又可悲的男人!
當他看著葉幕即使渾身是血,五臟俱焚,卻還是像個乖巧的孩子一樣,充滿依戀地凝視著他唯一深愛的師傅,他感覺到一種難以理解,一種不可思議,一種嘲諷,一種,嫉妒。
明明是他親手救下的孩子,為什麼卻要用這種眼神看著別人?人不是種自私可笑的生物嗎,為什麼竟然還會有這種感情?為什麼唯一讓他覺得不同的&ldo;人&rdo;,他&ldo;不同&rdo;的物件卻不是他?
他不耐煩看樓疏月抱著&ldo;屍體&rdo;發瘋,有什麼好瘋的,從前也沒見他有多深情,死了才來惺惺作態,真是可笑至極。
他抱著葉幕一路趕回藥廬,這一切是他早就計算好的,所以很快,葉幕的身體就穩定了下來。
看著葉幕緊閉的雙眼,他又想到了他在他師尊懷裡那充滿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