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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將她扶上床。
蕭皇貴妃深吸了一口氣,便將遇裡對鳳水問下毒一事從頭到尾對著祁帝說了,果真,當說到遇裡要祁帝下一封詔書將幽王召回五蘊城時,祁帝的眉頭越鎖越緊,麵皮也是緊緊地崩著,不發一詞。
蕭皇貴妃從懷中掏出一條絲帕,拭了拭眼淚,心裡卻是緊張萬分,誰人都知曉,祁帝向來重視手足之情,更何況,在他心中,他這個皇帝的位置也是當年幽王拱手相讓的,無論從哪一點出發,他都是不會同意讓幽王回來送命的。
“陛下,燕燕知道,這是件讓陛下難以抉擇的事,但懇請陛下體諒一個做母親的心情,燕燕實在是不想白髮人送黑髮人啊……”
“燕燕,你的心情孤完全能夠體諒,皇兒不止是你的兒子,也是孤的兒子啊,可是三哥,三哥也是與孤血脈相連的同胞哥哥,從小,父皇不重視我,都是三哥將我拉扯大的,在我心中,他就像是半個父皇那般……不,甚至是比父皇更親,我又怎麼能因為要救皇兒,而讓三哥送了命?”
說到後來連著“孤”都變成了“我”,蕭皇貴妃只能緊緊地抓著絲帕,壓住一再要飛出唇邊的求他下詔書。
蕭皇貴妃早就知道答案了,只是沒有聽祁帝親口說出,她不甘心罷了,於是便壓低嗓音,低低地啜泣起來。
“燕燕,你放心,就算是上窮碧落下黃泉,孤都會找到顧神醫來醫治孩兒的。”
可是時日卻是不多了,就算上窮碧落下黃泉找來了顧神醫,過了這個時間,皇兒便去了黃泉路,又有什麼用呢?然而,這一番話,她卻是沒法講出口。酒宴過後,秋沛夐收拾了些細軟便再出使了墨蛟國,懷中拿著的,卻是素以請名工巧匠連夜趕製的九曲夜明珠,好像這個女兒撞了頭之後,變得格外地狡黠,連這般刁鑽的問題都提的出來,心下卻是喜憂半參的,喜的是這女兒天資聰慧,看來真真能應了卜運算元的那一句“執掌鸞位”,而憂的卻是就像過剛者易折般,太鋒芒畢露的聰慧反而容易招致殺身之禍,於是便心思複雜地踏上了出使之路,想著等回來後便找素以好好談上一番。
此刻的素以卻是躺在李輕輕的香軟的懷抱中享受著儼儼的母愛,內心雀躍不已,並不因為不能入住秋府而悲春傷秋,反而覺得這般的日子才是自己想要的,無需要遵循一大堆貴婦小姐的規矩,就這般散漫地或者也要比無數規矩拘著好上很多。綠珠安安靜靜地站在身邊,素以現在知道,原來綠珠身上是有幾分武功的,爹爹專程挑來保護自己。
十歲的年華,端的是爛漫無際,就如此刻散素以散漫地坐在一株畢缽羅樹灰褐色微具縱紋的枝幹上,晃著小腳,靜聽時間淌過的聲音。透過翠綠刮辣的葉子,素以伸出白嫩的手,搭在額頭上,陽光透過指縫流瀉在她的臉上,帶著無端的溫暖。有時候,她會想起蘇醇塬身上的佳期如夢,然而再回憶起他和她在百折林中渡過的那一個月時間,卻覺得在夢境中,那是他與她自分手後做過的最美的夢。對,是夢。素以內心堅定地對著說。
四十三,如果這是劫難
府邸的大門口好像傳來了不小的動靜,素以三下兩下便跳下了畢缽羅樹粗壯的樹枝,給綠珠打了一個手勢,示意她跟上,還沒有走出抄手遊廊,便看見李輕輕慌慌張張地帶著秦嫂奔過來,這一個月中,素以從未看見過自己意向以“溫柔嫻淑,端莊大方”為標榜的孃親這般驚慌失措過,剛挽起一朵笑花,身子便被秦嫂不由分說地撈了起來,然後在後花園裡兜兜轉轉地來到嶙峋怪狀、錯落別緻的假山旁,也不知李輕輕在哪裡按了三兩下,這座重逾千金的假山便移開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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