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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琰縮在角落警惕地瞪住他們,朗華不想聽鄒媽絮絮叨叨抱怨:「工錢加一倍,你要做就繼續留在這裡,不做可以結帳走人。」
「唉呀,我不是那個意思。」鄒媽支吾兩句,收拾好屋子出去了。
朗華朝溫琰走近,想拉她起來,可她不給碰,抱著膝蓋用力扭開身體,氣鼓鼓的樣子,像在埋怨他今天消失蹤跡不告而別。
朗華嘆氣,蹲下笑問:「你晚上有沒有好好吃飯?」
她不理。
朗華雖然懂得如何應付女人,但眼前這位與孩童無異,比較麻煩,他打算去拿一些零嘴來慢慢哄。
誰知剛站起身,溫琰當他又要丟下自己,忙撲過去把人抱住。
朗華愣了愣,雙手不知該往哪裡放,溫琰的腦袋死死埋入他懷中,說什麼也不讓他走。
他嘆氣:「你乖一點,聽話,不要再隨便亂打人亂發脾氣,看鄒媽都快被你嚇跑了……」
話音未落,抽噎聲傳來,溫琰抖著肩膀放聲哭泣,將他抱得更緊。
朗華再講不出任何大道理,甚至在心中暗暗收回了剛才的話,想道,只要你高興,怎麼任性都行,打人罵人折騰人,都可以,但是別哭啊,我受不了這樣。
他抱她到床邊,放在自己腿上,一邊拍著背,一邊輕聲哄:「好了好了,乖乖,臉都哭燙了,你腦殼不痛嗎?」
溫琰害怕被他丟棄,這晚非要和他一起睡覺,還把蚊帳放下來,圍成一方小小的私密空間,似乎如此才能有安全感。
朗華被她霸佔,不敢隨便動彈,大半夜過去,左邊半身都麻了。等到她終於熟睡,才把胳膊慢慢抽出來。
「為什麼要這樣呢?」朗華支起胳膊,在月光裡望著溫琰的臉,喃喃道:「我已經很剋制了,你不要這樣,我遭不住,會發瘋的。」
他那醜陋的、被蠶食得僅剩一點點的良知勉力支撐——不能乘人之危,不能趁她神志不清的時候將她據為己有,否則當她清醒以後,自己要如何面對她?只怕再無轉圜餘地。
可是,如果她永遠無法清醒過來呢?他做「好人」有什麼用?
朗華心猿意馬,腦中混亂。
他好喜歡她啊,傻了也喜歡。可是……越這樣,越不敢輕舉妄動。他從未體驗過這種複雜的滋味,欲進還退,欲訴還休,像南方沒完沒了黏黏糊糊的梅雨,完全違揹他的本性。
糾結著,心臟會發疼、發麻,同時又很快樂,很享受。真見鬼了。
原來女人能這麼大本事,能把人的心攪得亂七八糟。
不行了,朗華不能繼續待下去,他當即離開溫琰的床,回自己房間冷靜。
第二天還要約人談生意,朗華早早醒來,睜開眼,冷不丁嚇了一跳。
溫琰不知何時摸進他的臥室,正趴在床邊瞪著兩隻大眼睛望住他。
「媽呀……你做啥子?」
溫琰緊抿嘴唇,粗聲粗氣一字一句:「不準走,你。」
朗華起身揉揉她的腦袋,下床去浴室洗漱,沒想到溫琰亦步亦趨地緊隨其後,當他站在盥洗臺前洗臉刷牙,從鏡子裡看到她就立在後邊盯梢,盯得人渾身不自在。
「琰琰,你先出去。」
「不。」
「我要上廁所。」
「不!」
朗華尷尬,握住她的肩膀,把人轉個身,輕輕推向門外:「聽話。」
溫琰擰眉,正要使性子,卻聽他加了句:「不然我不理你了。」
溫琰咬唇,眼光哀怨。
朗華拍拍她的臉以做安撫:「很快就出來。」說完關門,反鎖,怕她久等,匆匆忙忙洗了個澡,約莫只花了兩三分鐘。
溫琰坐在門外,像一隻等候主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