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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現實卻是我有可能要坐牢，如果他們發現我的所作所為，坐牢基本上是板上釘釘的事。洩露機密資訊，妨害中情局行動。如果真的事發，我該多麼懷念過往的生活。單是這樣想想我便不能自已：凱萊布第一次走路，第一次說話;埃拉換牙，對牙仙子的興奮;舞蹈表演、兒童棒球、學騎腳踏車。還有那些細小的時刻最為難捨，他們做噩夢或生病的時候，我摟住他們，聽他們說&ldo;我愛你，媽咪&rdo;，聽他們講在學校學到的東西，令他們興奮或害怕的事情。

當然，這樣做意味著聯邦調查局將抓不到本可以抓到的潛伏間諜。但從全域性看，這又有什麼關係呢?我的婚禮上有幾十個潛伏間諜出席，這遠比我們想像的嚴重得多。而那五個間諜只不過是九牛一毛。

我在黎明前的黑暗中坐在沙發裡，這時馬特下了樓。他開啟廚房的燈，眨著眼睛適應著燈光。他走到咖啡機旁，按下按鈕，我安靜地看著他。終於，他注意到我，停了下來，看著我。我也凝視著他，然後慢慢地抬起了手，拇指和食指間夾著u盤，說：&ldo;告訴我該怎麼做。&rdo;

我準備去做這件事，罪惡感就要把人壓垮。恍恍惚惚中，我看著他用一小塊抹布擦乾淨了u盤，是那種擦太陽眼鏡汙跡的小抹布。&ldo;擦掉指紋，&rdo;他說。他把u盤放進一個活底的雙壁旅行用咖啡馬克杯裡，閃亮的金屬的杯子，我以前從未見過。這東西從哪裡來的?他一直都藏在哪裡?

我怎麼會一直都蒙在鼓裡?

&ldo;你只需要把它插進去。&rdo;他說著，把馬克杯遞給了我，我接過杯子，看到自己的倒影出現在杯子裡，扭曲的倒影。這倒影是我，但看起來又像是別的人。&ldo;在電腦終端的前面有一個b介面。&rdo;

&ldo;好的。&rdo;我繼續盯著杯子裡的倒影，這個&ldo;我&rdo;不是真正的我。

&ldo;插進去，等至少五分鐘，不要超過十分鐘，然後拔出來。在第十分鐘時，伺服器會重啟，如果系統重啟完成之後u盤仍然聯機，他們就能夠追查到這臺電腦。&rdo;

五分鐘?我要在那裡坐上五分鐘，u盤還插在電腦上?如果有人看見怎麼辦?&ldo;那我只能等到下班之後了。&rdo;

他搖了搖頭。&ldo;不行，電腦必須處於登入狀態。&rdo;

&ldo;登入狀態?&rdo;他的話使我充滿恐懼，那就意味著上班時間。彼得才有許可權，他通常在早上登入電腦，白天讓電腦執行，下班前登出。他讓我做的這件事，有很大的風險。&ldo;如果別人看到我做這件事該怎麼辦?&rdo;

&ldo;一定不能被人發現。&rdo;他說，我能看到他臉上的恐懼，這是他向我展示u盤之後，我第一次在他臉上看到不安。&ldo;不要讓這樣的事發生。&rdo;

杯子放在杯架裡，我開車去辦公室的路上都一直放在我身邊。從停車位出發的一路上，我緊緊地握住它，走進大廳看到上空懸下的美國國旗時握得更緊了。我的全部精力都用在保持平靜和淡然上了。

進門的路上經過三塊標牌‐‐我從來沒有注意過有這麼多‐‐列出了禁止攜帶的物品，很長的一個單子，任何電子產品都不行，即使u盤是空的，也不允許帶入。而且我也不能說自己不知道這些規定。

我排隊等著透過閘機。右邊有一個和我年齡相仿的女人，被拉到一邊做抽查，羅恩翻看著她的包。左邊一個年長的男人正在接受手持探測器掃描。又是抽查。我挪開視線，我能感覺到額頭和唇上滲出了點點汗珠。輪到我的時候，我把胸卡在讀卡機上刷過，在觸屏上輸入了我的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