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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那個人,給予他一切溫暖與懷抱的人……卻被他遺忘了多年。
「是時先生嗎?」
房間內傳來的聲音喚醒了紀拾煙,他連忙回神,走了進去。
下一秒,他的眼淚不受控制地流了出來。
歲月從未饒過人,曾經老當益壯的那個爺爺也坐上了輪椅,頭髮全然花白,老花鏡後的眼透著些許渾濁,骨瘦如柴,恍若一陣風就能吹走。
紀拾煙喉嚨梗住:「爺爺……」
孫院長明顯愣了一下,而後慌忙道:「誒,時先生您怎麼哭了,不是……該是我來感謝你啊,你別哭啊……」
眼見他就要拿過桌邊的柺杖強撐著站起來,紀拾煙趕緊湊了過去,又把他扶回椅子上:「爺爺您別動,您坐著就好,我沒事,我就是有點……觸景生情。」
「啊。」
孫院長拍了拍他的手:「時先生……也是孤兒嗎?」
想來陸朝空不會說得這麼細,紀拾煙於是點了點頭。
孫院長的眉眼立刻柔和了幾分:「這樣啊,嚇我一跳,沒事,你們能長大成人、有自己的工作和生活,就是我們每個老師最大的欣慰啦。」
紀拾煙抿唇,點頭。
「對了,還沒有感謝時先生這次為我們的捐款……唉,陸朝空這個孩子,每次回來都會帶一大筆錢,現在還拉著你一起捐款……」
紀拾煙一怔:「什麼?」
「嗯?」
孫院長道:「陸朝空說你以紀拾煙的名義捐了100萬,不是……嗎?」
「啊……是、是的。」
心底傳來一陣酸澀,紀拾煙扶在輪椅背上的指尖緩緩收了緊,他突然有些想見陸朝空。
「太謝謝您了。」
孫院長道:「陸朝空說紀拾煙是你的偶像,他……他們……」
紀拾煙連忙追問:「他們怎麼了?」
孫院長嘆了口氣,聲音低了些許:「唉,這兩個孩子,我們煙煙……太苦了,算了,不提了。」
紀拾煙卻抓住了他的手:「爺爺,爺爺我……不是,爺爺您可以給我講講陸朝空和紀拾煙的故事嗎?就是……他倆是一起長大的嗎?」
話出口,紀拾煙就摒住了呼吸,都能聽到心臟砸在耳側的聲音。
孫院長卻還在嘆氣:「是啊,他們倆……是個人都能看出來陸朝空這孩子從小就喜歡煙煙,結果煙煙好端端一個人怎麼說沒就沒了啊……那段時間陸朝空會經常帶著酒來找我,結果他自己喝著喝著就哭了。」
真的是……陸朝空。
從前陪伴與照顧自己十二年的——真的是陸朝空。
心臟像是被狠狠捅了一刀,疼痛到難以呼吸。
紀拾煙顫抖著嘴唇,淚水盈滿了眼眶,緩了好久,才繼續出聲:「爺爺,那個……那個池眠,你知道嗎?他是不是在這裡也呆過一段時間,以陸朝空的身份。」
孫院長沒有細想紀拾煙失控的情緒,畢竟知道偶像離世,粉絲是這種狀態也算正常。
他又嘆了口氣,「嗯」了一聲。
然後他猛然意識到什麼,趕緊拍了拍紀拾煙的手:「這個可不能外說,涉及到人家家族的內部機密,唉……他們本來是想帶走煙煙的,但是煙煙那個孩子看不清東西又不會照顧自己,被帶去那樣冷漠無情資本崇上的大家族……」
孫院長長出了口氣:「你也知道,我們孤兒院很缺錢,池家給了這麼一大筆錢我們無法拒絕,陸朝空不想讓他們帶走你,沒有別的辦法,他還那麼小,就自己去找人家做了交易……」
紀拾煙愣在了那裡。
孫院長接下來的話他已經聽不清了,腦海里全部充斥著池家原來想帶走自己,陸朝空卻主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