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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中的老人都道:容貌帶淚痣的人往往命苦,而容三爺好事成雙,竟一下點了兩顆——命苦得幾乎帶煞,氣運薄弱得也幾近沒有。
每每出去隨人一起去城外誅殺活屍,將屍首化塵後,旁人都是得到各種稀奇珍寶,就單單他,每一次都是一束花,無一例外。
也正是因為如此,他才在清河城賣花一賣就是好多年。
但是在末行之日,眾人只要養活自己便好,哪裡還有閒錢賣花臭美,自然而然他的花兒也賣不出去——也不知道這些年他是怎麼養活自己的。
容三爺懶得渾身彷彿沒了骨頭,腳尖一點輕飄飄越過巨石落地,白衣垂下。
他變戲法似的五指一旋,憑空變出一枝花來,朝著時塵認真道:「買花嗎?」
他長發垂地也不嫌髒,柔聲言語間,美艷清絕。
只是長得好看不能當飯吃。
時塵十分心動,然後拒絕:「不買。」
容三爺很體貼:「可以賒帳。」
時塵道:「這麼些年了我就沒見你賣出去一枝花過,容叔,求求你了,您能不能不要總是逮著熟人坑啊?」
一旁的女人忍無可忍打斷他們的話:「二位,到底還要不要化塵了?天馬上就要黑了。」
容三爺這才放棄了日常說服旁人買花,掩唇打了個哈欠,隨手用一根木簪子將長發挽起,慢悠悠走了過來。
他一走進,縈繞在周遭的花香更甜膩了,馥郁得有些令人想吐。
女人捂住了鼻子,艱難道:「三爺,能把花香先收了嗎?活屍已經被困住了。」
容三爺屈指一彈,憑空出現一個晶瑩剔透的琉璃瓶,在周遭如同光芒下無數灰塵的花粉漂浮片刻,才驟然流水似的朝瓶中飄去。
很快,周圍那膩人的香氣悉數消失。
其他三人終於鬆了一口氣。
容三爺不追逐財寶,將瓷瓶收在袖中,懶散道:「你們先化吧,剩幾個留給我便好了。」
其他人也沒和他客氣,反正就算讓容三爺先去給活屍化塵,得到的肯定也是一捧的花兒。
背後負著大刀的女人曖昧地朝著容三爺拋了個媚眼,這才將背後的刀取下,隨手一拋,身上真元傾瀉而出,包裹著長刀在空中分為幾道虛幻刀刃。
時塵默默往後退了幾步。
只見那身形消瘦的女人面無表情五指合攏,指尖如同牽引著什麼,霍然往下一壓,空中虛幻刀刃瞬間如同箭雨一般飛竄入了符陣中。
符陣在刀刃飛竄下來的瞬間便化為光芒包裹住刀刃,那真元更加兇悍,轟然一聲巨響,朝著那被圍困住的活屍砸下。
只聽到一陣悽厲的慘叫聲,塵土飛揚。
刀刃穿透骨肉的滲人聲接連響起。
女人將刀收回,輕輕吹了吹刀刃,重新放在了背後。
塵土沉寂後,原地已經只剩下數十具橫七豎八的屍體。
那兩人分別上前,站在幾具動也不能動的腐屍前,面不改色地垂下手,掌心散發出一股真元,將屍身整個包裹住。
那一團屍首被真元包裹後,緩慢地散發出一股微弱的光芒。
接著,腐肉緩慢融為灰燼,連帶著骨頭一起,整個化為一抔黃土。
化塵後,人形的黃沙中,心口處有一團微光。
女人「嘖」了一聲,隨手一揮,微光飄到他手上。
她吹乾淨上面的黃沙,瞧著有些灰暗的晶石,嘆氣道:「又沒什麼好東西,今天運氣真是差。」
男人手中也是幾塊閃著白光的晶石和一堆花,依然一言不發。
女人將花兒扔了,才轉過頭看站在原地似乎在打瞌睡的容三爺,輕笑一聲,道:「三爺的花粉確實有效,不知我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