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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幼宜心底冷哼一聲,這塗山氏族的妖怪都這般是非不分,直接忽視了那三百多條人命,若真要論歹毒,他們可歹毒多了。
王幼宜走進去,故意弄出了聲響,惹得狐族族長朝這邊看了過來。她眉梢輕挑,悠哉道:「不知是何人闖我冥界,竟也不打聲招呼。原來是狐族族長,身為王族,連禮數也不懂麼?」
塗山律便是狐族族長,他一共帶了八個族人前來,每一個都穿得金貴不凡,聞言全都皺著眉頭看著王幼宜。塗山律溝壑縱橫的臉上露出極為不悅的表情,聲音像是幾百年沒喝過一口水的乾涸沙啞:「你有何資格開口?」
他將姿態端得極高,彷彿多同王幼宜說一句都拉低他的身份。
冥界一直沒落,妖族也與冥界中人沒什麼來往,塗山律對王幼宜的身份一無所知,此刻只當她是微不足道的鬼差,看她自然像看螻蟻一般。
王幼宜微微一笑,當著他們的面坐到了衛燭旁邊,撐著下巴道:「閻君,這可如何是好?我看狐族族長一點都沒把我放在眼裡呢。」
她語調散漫,眼角眉梢都是漫不經心,就這樣定定地看著衛燭。
衛燭握住茶杯的手動了動,片刻後啟唇道:「塗山族長若是想要本王給個交代,那便先問問這位姑娘的意思吧。」
那八位族人想要上前辯駁,塗山律抬手一擋,陰沉的看著衛燭,「你二人一唱一和,戲耍我族,無非是不願放人罷了。」
衛燭面色淡淡,不置可否。
王幼宜懶懶道:「老孃看你不是狐狸,是隻山雞,真是一毛不拔,一點表示也沒有。就你這態度還想將人領回去,簡直痴人說夢。竟然還敢威脅要毀了閻羅殿,若冥界當真把事情攤開說法,鬧到天帝面前去,你又佔幾分理?」
橫豎都是塗山音犯錯在先,他們不過依法行事,刑法重了些,那又如何?天帝再怎麼怪罪衛燭,不也沒立馬就把那監視人的仙君派下來麼?狐族先行找上天庭,卻又趕在天庭來之前來問罪,天帝接下來樂不樂意管這事都另說了。
塗山律果然被戳了心窩子,「你!」氣急一聲,卻『你』不出個所以然來。好一個伶牙俐齒的女子,仗著衛燭寵愛便敢對他如此說話!
塗山氏族當中一族人發話道:「不論如何,此事如何定奪都該由閻君決定,你一女子,休要妄言!」說完他便看向衛燭,欲求得一句解釋。
衛燭此時卻是想,方才他已經說了聽王幼宜的意思,這群狐狸卻像是聽不懂人話似的,費腦筋。
於是帶了些不耐道:「本王認為她言之有理。」
塗山律快被這對狗男女氣死了!可音兒的命還掌握在他們手中,他只能壓下怒氣,儘量商量道:「音兒確實頑皮,擾亂了人間太平,可罪不至貶為原形,如今她的修為盡廢,已得到懲罰,你我各退一步,放了音兒,我族也不找冥界麻煩,如何?」
他到了冥界以後才發現閻王是西海龍太子,之前再多的囂張氣焰都被一盆冷水潑滅了。塗山氏族在妖界名聲再大,也不可與龍族相比,若他今日敢在殿前放肆,明日西海龍族便能將塗山夷為平地,屆時他便成了塗山的大罪人,誰還願意理會他?
塗山律憋悶不已,堂堂一族之長,一口老血哽在喉頭,真真憋屈!
塗山律認為自己已經做了足夠大的讓步,可王幼宜完全不這麼認為。
這老狐狸的話怎麼她都聽的不得勁。
什麼罪不至貶為原形?什麼叫各退一步?什麼叫狐族不找冥界麻煩?可笑至極!贖人的是他們,摳搜的也是他們,王幼宜嗤笑一聲:「山雞就是山雞,還是學會了倒打一耙的山雞。」
不把人命當命已是過分,竟還想當做什麼事都沒發生般將塗山音帶走,天底下可沒有這麼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