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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卡夫告訴說:那白浪滔天的水頭,正以快馬的速度奔來。旅客們在前面逃跑,好似暴風趕著浮雲,水頭正以兇猛的勢頭追來。他用眼睛到處找,卻找不到一個可以躲避的地方。直到天邊,都是天與水混成一片。馬受了過度的驚嚇,沒命地狂奔,騎馬的人好不容易扒住馬鞍。哥利納帆常常回頭張望。
&ldo;水淹到我們身邊來了。&rdo;他一直在想。
&ldo;快!快!&rdo;塔卡夫一直在叫。
可是大家又加緊催逼那可憐的坐騎。馬刺擦著馬肚子,流出來的血滴在水上,形成一條條的紅線。那些馬,踩到地上的裂縫幾乎要摔跤。它們有時給水底的草絆住了,幾乎走不動。馬撲倒了,人立刻把它拉起來;又撲倒了,又拉起來。眼看著水在往上漲,漫長的浪條預示著那股洪流的水頭就要侵襲過來了,相距不到2~3公里,雪似的浪花在水頭上騰躍著。人避水,水追人,人和這最可怕的災難頑強地鬥爭著,相持至一刻鐘之久。大家只顧逃,逃了多少路,誰也不知道。以速率估計,逃的路實在不少了。然而,馬已經被水淹到胸脯,跑起來已經十分困難。哥利納帆、巴加內爾、奧斯丁、個個都覺得沒命了,好象在大海里沉了船一樣,只有等死了。漸漸地,馬蹄已經探不到底了,水要是深到近2米,馬就會淹死了呀。水潮侵襲下的那8個人這時是怎樣的焦急,怎樣的悲痛,是無法形容的。他們面臨著這等人力抵拒不了的自然災害,感到自己太無力量了,太渺小了。他們的安全已經不掌握在自己的手裡了。
又過了五分鐘,馬已經浮了起來,在游水了。水流以無比的力量,以快馬賓士的速度拖帶著馬匹,一小時前進32公里。
在一切都似乎絕望的時候,忽然聽到少校的聲音。
&ldo;一棵樹!&rdo;
&ldo;在哪?&rdo;哥利納帆喊著問。
&ldo;那兒,那兒!&rdo;塔卡夫回答他同時用手指著北方700~800米遠,孤立在水中的一棵高大的胡桃樹。
旅伴們是不需要催促的。令人喜出望外的這棵樹無論如何也得抓住。也許馬匹達不到那棵樹,但人至少是可以得救的。急流衝著人和馬不斷地向前。這時奧斯丁的馬忽然長叫一聲不見了。奧斯丁急速擺脫馬鐙,嬌健地開始游泳。
&ldo;抓住我的馬鞍。&rdo;爵士向他叫著。
&ldo;謝謝,爵士,我的胳臂還結實。&rdo;
&ldo;你的馬怎麼樣,羅伯爾?&rdo;爵士又轉頭問小格蘭特。
&ldo;它還成,爵士!它還成!遊得象魚一樣!&rdo;
&ldo;當心點!&rdo;少校高聲囑咐著。
這句話還沒說完,洪水的大浪頭已經到了。一個1米高的濤天巨浪,聲如巨雷,撲到那幾個逃難的人身上。一個個連人帶馬地都滾進了一個泡沫飛濺的大漩渦裡,影兒也不見了。幾百萬噸的水以瘋狂的波濤卷著他們翻來復去。浪頭過了的時候,人都泛了上來,趕快互相數一數。但是馬匹呢?除了桃迦還馱著主人之外,其餘的都杳無蹤跡了。
&ldo;勇敢點!勇敢點!&rdo;哥利納帆喊著,一手支撐著巴加內爾,另一隻手在划水。
&ldo;成!成!&rdo;那可敬的學者回答,&ldo;我倒不討厭這……&rdo;
不討厭什麼呢?天曉得!這可憐蟲喝了一大口泥水,連那半句話都嚥了下去了。少校卻鎮定地前進著。左一下右一下很規範地劃著名水,連游泳教練也比不上他。兩個水手在水裡遊著,象海豚在海里一樣。至於羅伯爾,他一把揪住了桃迦的鬃毛,讓它拖著走。桃迦英勇地劈開狂瀾,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