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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之前她瞭解過北疆晝夜溫差大,可也沒想到今天能這麼燥熱。
她拿手當扇子往臉龐扇著風,陽光下,臉上細小的絨毛都清晰可見。
順著她的目光望過去,只能看見隊裡的操場上跑圈的男人們揮汗如雨,汗珠從額角一路滾落,在跑道上暈染成一朵朵小花。
似乎是看到別人故意跟他套近乎,她也能做到滿不在乎。
類似的情形在高中的時候也發生過很多次。
那時候母親病重,高二開學一個月後,季雲淮才到班上報到。
薄倖月剛和朋友們立下賭約,會在三個月內拿下季雲淮。
正愁要用什麼方式接近時,當天傍晚,她寫完數學卷子,收拾好書包下樓。
結果就不小心撞見了「目標」。
那嗓音實在是太熟悉,所以薄倖月特意放輕了步子,沒有繼續下樓。
夕陽暈染,薄初被籠罩在橘色的日光下,語氣溫溫軟軟:「季雲淮,你開學月考沒來,我幫你列印好了各科的卷子和參考答案,你要是需要就先拿著。」
少年漆黑的眉眼冷淡地掠過她一眼,直接予以拒絕:「不用,班主任給過我了。」
薄初還想說什麼,為難地捏著那沓卷子,垂頭喪氣的:「那好吧……你要是還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可以來找我。」
言罷,薄初匆匆下樓。
樓梯的拐角處,少女勾唇淺笑了聲。
她單肩背著書包下來,正好站在幾個臺階上看著傳聞中「高嶺之花」的少年。
路過時,季雲淮只能聞到空氣裡清新的茉莉香。
「季同學,再見。」薄倖月打完招呼,相當灑脫地下樓了。
那句話怎麼說的來著,最高階的獵手是以獵物的形態出現。
呂司如攥著指節,尷尬地走過來,順勢挽過戚嘉禾的手臂。
戚嘉禾清清嗓子,翹首以盼:「怎麼樣,季隊長有沒有跟你說什麼?」
呂司如嘆了口氣:「……」
薄倖月亦然跟著他們離開訓練場,離開的身影是一如既往的灑脫。
季雲淮望著她的背影,心底冒出幾分難以言喻的滋味。
倏地想起來上一次過來北疆,那是他唯一一次發了條朋友圈。
剛開完會,他站在廊簷下躲雨。
不經意間看到個背影跟薄倖月特別像的,長捲髮、身段姣好,穿的衣服顏色都是少女最喜歡的。
可她撐著傘,一直沒轉過來,也就看不到面容。
大雨中,女人興沖沖挽住了一個男人的手,兩人共用一把傘,姿勢很是親暱。
季雲淮看著打火機或明或滅的火光,心臟像是被紮了下,刺痛感太過真實。
盛啟洲嬉皮笑臉地走過來,喊道:「季隊——」
見季雲淮一動不動,盛啟洲覺著稀奇,唇邊含著揶揄的笑意,「你怎麼發起呆了?」
沒有人知道。
那截菸灰積滿,差點滾落到手背。
盛啟洲是真的被嚇到了,一下子嚴肅起來:「你這什麼表情,是不是遇到什麼事兒了?」
隊裡的人都知道季雲淮是情緒不外漏的人,在武警特戰隊這麼幾年,衝鋒陷陣打頭陣一樣不少。
甚至跟他一個軍校也瞭解,現在學校裡面還有他創的一些體能記錄。
可那一天,盛啟洲是真的感到了不知所措。
畢竟季雲淮眼神蔓延出的絕望像洪水滔天,怎麼都止不住。
不是沒想到她可能結婚談戀愛,只是他寧願自己選擇遺忘和不知道。
……
薄倖月走到辦公室,身上的熱意總算消散了不少。
軍區負責人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