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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倖月猶豫了下,她今天穿了條牛仔褲,膝蓋處由於跪下去扶人的動作沾染了不少泥巴。
她怕蹭髒了季雲淮的軍裝。
大概等待了太久,這種訊號傳達到季雲淮心裡,已經變成了她彆扭不願意上來。
他不再多說廢話,有力的小臂圈過她細軟的腰後,直接將人扛起來。
失重感太過明顯,如墜雲端,心跳霎時卡在嗓子眼裡,不上不下的。
尤其是他背起人來太過輕鬆,跟拎小雞崽沒區別,顯得她那點重量根本不值一提。
總之等到反應過來,季雲淮不甚在意,仍舊平穩地邁著步子,手臂虛攏著,以防肩上的人不小心栽下去。
薄倖月只能扶穩,觸及他肩側的指尖泛白,羞恥感卻讓那抹緋紅直接紅到耳朵根。
「季雲淮,你……」
過了幾個水坑,一想到這麼多人都在看著,她還是想讓季雲淮暫時把自己放下來。
不等說完,她的話音被打斷。
「抱緊。」季雲淮語調平緩,舌尖掃了下後槽牙。
溫熱的氣息貼在頸間,隨著髮絲的垂落,茉莉香四面八方湧來。
簡直甜膩得沁入心扉。
回憶起來,兩人剛在一起時,也不是沒有類似的情景。
她陪著季雲淮去掃墓,可臺階太多,走得累了,少女便耍起大小姐性子。
說是腳疼,想休息會兒,不願意繼續走了。
少年二話沒說,弓起清瘦的背,完全順著她的意道,「那我揹你走。」
現在想起來,十七歲的少年真的是愛她到了骨子裡。
可今時不同往日,季雲淮周身氣場的侵略性太強,眼眸如觸礁的岩石,絕對不是外表看上去那般清冷寡淡。
甚至讓她產生了要是當年的少年是這般模樣,她絕對沒把握能將這朵「高嶺之花」拉下這紅塵俗世。
一直到走完了泥濘的山路,一行人終於得以喘息。
薄倖月鎮定下心緒,感知到自己被季雲淮從肩膀上放下來。
骨骼相抵的溫度殘留在她的白大褂上。
他們過來支援的醫生都住在招待所,離醫院很近,離附近的軍區更近。
招待所外,陸續有戰士幫他們來行李箱運過來。
季雲淮單手抄兜,眉梢微挑:「哪個箱子是你的?」
「銀色的那個。」薄倖月怕他還要幫自己拎,搶先一步道,「我自己來吧。」
呂司如聽到有人喊他季隊,也學著用乖軟的語氣喊道:「季隊,你能幫我拎一下箱子嗎?我拎不動……」
特勤中隊裡的小戰士都特質樸,聽到女醫生需要幫忙了,二話沒說幫她拎了,「給。」
呂司如咬著下唇,為難但也不好說,扭捏了半天還是揚起一抹笑意:「季隊長,今天真是謝謝你了。」
季雲淮點點頭,眼神相當疏離,有禮有拒。
上樓時,呂司如垂下眼睫,眸裡水光泛泛,委屈巴巴地控訴道:「嘉禾姐,你不是跟季隊打過交道嗎?怎麼感覺他這個人這麼冷淡啊?」
後面的討論薄倖月沒繼續聽。
坐了長途飛機,中間又輾轉這麼久,她實在是太累,只想去沖個澡,好好休息一晚上。
洗完澡,她從行李箱裡翻出吹風機,慢悠悠地吹著頭髮。
她發量多且細軟,要想輕易吹乾絕非易事。
腦子裡又不可避免地去想——
季雲淮今天對她的行為,其實沒有哪一點越了界。
是不是換一個人,他的職責要求還是會讓他這麼做?
果然,髮絲只吹到了個半乾,薄倖月就困得不行。
她用乾燥的毛巾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