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記憶(第3/3 頁)
算嘴上說得有多麼冷血無情,倒是平日裡的一言一行總不能全是演戲吧,還有這些信,如果不是小蓉,墨醴可能根本看不到這些信,寫來幹什麼呢?
“師父,枉你做了這麼多年的尊神,倒也認不清你自己的內心。”墨醴自嘲地說道。又拿出第四封信,“今天墨醴談戀愛了。”墨醴拿信的手猛地一緊,連忙將信開啟:
“淑宸公主是個好姑娘,墨醴動心太正常不過了。可惜我有私心,看到墨醴跟淑宸互動我就不開心,特別想要將他們分開,明明就是我自己安排的,自作孽不可活,恨不得下一秒就棒打鴛鴦。墨醴竟然給她簪花,海棠花,我記住這花了。”
墨醴看著信上的內容不由得笑出了聲,“師兄說你其實是小孩心性,倒也沒有說錯。確實小孩子心性,事情都是你自己策劃的,怎麼還‘不開心’上了呢。不開心?”墨醴反覆念著這三個字,總覺得不對勁,又說不上有什麼奇怪。
墨醴繼續拆信,每一封信都有標題:“今天墨醴長成大人模樣了。”“今天親手給墨醴繡了一件衣服。”……“今天我不想讓墨醴去死了。”墨醴看到這一封信的時候瞬間瞪大了雙眼,墨醴拿出信紙,可以看出字跡還算新,應該是河熹最近才寫的。
“墨醴飛昇了,我應該表達出非常開心的情緒,但是無論我怎麼偽裝似乎都做不到。枉我河熹自詡鐵石心腸,當年分出的七情六慾倒像是要重新從我的心中長出來一樣,一旦想到墨醴就會覺得隱隱作痛。墨醴今天經歷了天雷劫,我就在旁邊看著,我當時特別害怕,應該是害怕,害怕墨醴會撐不過去,我清楚我不是害怕墨醴撐不過天雷劫飛昇不了半神,成不了我的替身,我就是單純的害怕,害怕墨醴會離開我。”
墨醴的淚水噴湧而出,浸溼了信紙,“原來師父也曾糾結過。”墨醴只覺得諷刺,他一心覺得河熹從一開始就要讓他替死的,但沒想到河熹也曾糾結困頓過,直到最後也沒捨得下狠手。墨醴見木盒放在地上狠狠地扇了自己兩巴掌,只覺得自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白眼狼,“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墨醴心中暗罵自己一句,所有信件看罷,大部分都是河熹記錄墨醴的日常生活起居,也有河熹自己內心的糾結,三年,零零散散,河熹寫了整整三百封,字跡也從一開始的潦草變為最後的工整小楷。
墨醴看完最後一封信,只覺得自己對不起河熹,墨醴整理好書信正打算將這些信一一放好,卻見到木盒之下似有夾層,墨醴將木盒合上,果然內外的尺寸對不上,墨醴有開啟木盒用力一按,木盒底部下面果有夾層,還是一封信,旁邊還放著淑宸之前送給墨醴的海棠花玉佩。
“這個海棠花玉佩,我當時明明已經埋在了海棠樹下。”墨醴拿起玉佩在手中細細打量,確認就是同一個玉佩。墨醴將玉佩握在手心,拿起信封,卻沒見到寫字,只好直接開啟:
“墨醴今天結束了這段完全由我謀劃的感情,他應該是傷心的,他將海棠花玉佩埋在了代表著他父母失敗的感情的那棵海棠樹下,他明明那麼小,但是我還是殘忍地讓他經歷了這些,偷偷將玉佩挖了回來,也許我也會嫉妒吧,嫉妒他有一天會為了別的女人傷心。河熹你大概是瘋了,有時也說不清你當年斷情絕愛是否真的斷乾淨了,平生出一些肖想。”
“嫉妒?”墨醴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嫉妒,什麼方面的嫉妒,可墨醴已經沒有機會知道了。一定沒有機會嗎?河熹是創世神,生命源自混沌,與六界息息相關,真的會這樣輕鬆地消失了嗎?“我不信。”墨醴將信封全部放好,又將海棠花玉佩戴在腰間,對著河熹的石像又扣了三個響頭:“師父,徒兒晚些再來陪你,我要去找師兄問一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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