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河圖洛書(第2/2 頁)

青銅巨樹的根系深處，蜷縮著數百萬個與自己容貌相同的嬰兒，他們的臍帶都連線著量天尺的碎片......

星門閉合的剎那，陳天一的耳膜被青銅樹根撕裂時空的尖嘯刺穿。白璃燃燒的銀髮在虛空中拖曳出彗尾，髮梢纏繞的嬰靈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衰老。當第一個嬰靈化作白骨時，他掌心的龜甲突然浮現出密密麻麻的卦象裂紋。

\"歸墟在吞噬時間！\"白璃的嗓音夾雜著金屬摩擦聲，她的左眼已經變成齒輪轉動的青銅色，\"用星髓重構卦盤！\"

陳天一咬破舌尖，將精血噴在龜甲上。血珠沿著卦象裂紋遊走，竟在虛空凝成三垣二十八宿的投影。當紫微垣亮起的瞬間，他們腳下的星門突然翻轉，露出佈滿青銅鏽跡的巨型齒輪——那分明是放大百萬倍的量天尺內部結構。

無數青銅人俑從齒輪間隙浮出，它們胸口都鑲嵌著星隕鐵碎片。白璃突然顫抖著指向人俑的面部：\"這些...都是歷代星官！\"

陳天一的後背刺青驟然發燙，二十八宿星圖自動投射到齒輪表面。青銅齒輪發出洪荒巨獸般的轟鳴，人俑們突然整齊劃一地抬手結印，三百六十道星光匯聚成量天尺虛影。當尺影觸及龜甲卦象時，陳天一驚覺自己正站在浩瀚的星髓長河之上。

河水中漂浮著無數記憶碎片：師父在第九紀元隕滅時丟擲的本命劍，白璃誕生於冰髓星爆的瞬間，甚至還有自己前世被碾碎成星官胚胎的畫面...…

\"原來歸墟是量天尺的記憶中樞。\"玉棺女子的聲音突然從龜甲傳出，\"看河水倒影！\"

陳天一俯身的剎那，河水突然沸騰。數以萬計的青銅鎖鏈從河底射出，鎖鏈盡頭拴著百萬具冰棺——每具棺中都躺著與白璃容貌相同的女子。她們額間的龜甲紋正滲出金血，在河面上匯成反式洛書的圖案。

白璃突然發出非人的尖嘯，她的脊柱刺出二十八根星髓結晶，結晶表面浮現出與冰棺女子們完全相同的命格烙印。陳天一背後的刺青不受控制地脫離面板，化作星鏈纏繞住即將暴走的白璃。

\"用第九爻！\"龜甲中迸發出玉棺女子最後的神念，\"斬斷輪迴因果！\"

陳天一握緊量天尺碎片劃破掌心，以血為墨在星鏈上畫出那個本不該存在的第九爻。爻紋成型的瞬間，整條星髓長河突然靜止，所有冰棺的棺蓋同時開啟。

百萬個白璃同時睜眼，她們的瞳孔映出不同紀元的毀滅景象。當這些畫面透過星鏈湧入現世白璃體內時，陳天一看到了終極真相——量天尺竟是混沌巨人悔恨所化的永劫刑具，所謂丈量天地不過是迴圈往復的自我懲罰。

\"該醒了。\"陳天一將龜甲按入白璃心口，\"我們不是星髓的傀儡。\"

星髓長河轟然炸裂，青銅齒輪崩解成基礎卦象。當第九爻的光芒吞沒萬物時，陳天一聽見了混沌初開以來所有被碾碎紀元悲鳴——那哭聲最終匯聚成師父年輕時的嗓音：

\"記住，量天者終被天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