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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時候他不僅頑劣,還特別吹毛求疵,不管是衣食住行還是吃喝玩樂,他都只要最好最貴最精緻的,天花板上掛著的吊燈就是個很好的例子。
吊燈是時延送他的見面禮,上面究竟鑲嵌著多少水晶他自己數了好多遍都沒清楚,據說是一個高奢品牌的定製款,光工期就等了三個月,成品足夠奢華雍雅。
——這也是時延最初能在他心裡有很高地位的主要原因。
葉梓動了動胳膊,掀開蓋在身上的薄毯下床,估計是因為躺的時間有點久,他的腿麻麻的,剛站起來差點又跌回去。
他扶著旁邊的床頭櫃站穩,原地活動了下腳踝,感覺有點力氣了才慢慢往外走,他的臥室不算小,整體的裝潢偏復古風,單拎出來任何一件傢俱都價值不菲。
但在葉梓的眼中,它們現在的最大作用就是用來當支撐點,以供他能順利走到門口。
門響了一下,緊接著就被人從外面推開了,秦沁一手端著個小瓷碗,一手握著門把手,見葉梓正扶著沿路的傢俱往外走,有些驚訝:「怎麼起來了?趕緊回去躺好。」
「不想躺了,我怎麼在臥室睡著了?」葉梓扶著身旁的皮質沙發坐下,眉心微擰著看向秦沁。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秦沁的表情似乎變了一下,但又立刻恢復了:「困了就睡著了,這有什麼好疑惑的。」
秦沁越是這樣,葉梓越有些懷疑了,他雙腿交疊,說:「關鍵是,我記得我當時在天台吹風呢,還有時哥……」
葉梓忽然愣了一下,沒再繼續往下說。
某段記憶忽然湧進了大腦,那天的情景逐漸清晰,他當時心情很不好,在跟時延說話,然後感覺身體越來越熱,腿還沒勁了,時延還撈了他一把。
然後呢?
葉梓撓了撓頭,有種喝斷片的感覺,怎麼也想不起來後來怎麼了。
「媽,我有點頭疼。」葉梓閉了閉眼睛,皺著眉說。
聞言,秦沁臉色一緊,連忙把小瓷碗往他面前推了推:「寶貝兒子,乖,你先把藥喝了,喝了就不頭疼了。」
葉梓看了眼黑褐色的藥汁,一股聞著就感覺很苦的藥味兒爭先恐後往鼻翼裡鑽,他戰術性後仰:「不喝,太苦了。」
「良藥苦口利於病,乖,喝完就不難受了。」秦沁知道他從小就不喜歡喝藥,但醫生說了得讓他每天都按時喝藥,不然說不好會發生什麼。
葉梓分化之後一直沒被alpha標記過,每次來發情期了就用抑制劑解決,日積月累,他的身體看似沒什麼問題,但資訊素開始有些躁動,他這次發情期提前了幾天就是資訊素失控的表現。
這藥就是幫他壓制躁動的資訊素的,不喝的話,誰也說不準葉梓會再有什麼失控的表現,畢竟國內幾乎沒有這種前例。
如果在十六歲時分化成oga,幾乎所有人都會很快選擇一位和自己資訊素高度匹配的alpha進行交往,因為oga每月都會來的發情期需要alpha進行標記來撫慰他們。
這種生理需求驅動著oga本能地尋求alpha的庇護,很少有oga會選擇一直使用資訊素抑制劑來度過發情期,畢竟抑制劑不是絕對的安全,而且發情期不被標記的話,身體會很不舒服,像是有細細密密的針不停地刺著全身各處,oga本身體質就弱一些,受不得這種痛。
秦沁不是沒有想過早點給葉梓找個高度契合的alpha伴侶,但不管是多麼優質的alpha,每次一提就被葉梓冷淡拒絕。
一開始她還以為沒什麼大問題,直到有次葉梓跟她影片聊天沒一會兒就來了發情期,她隔著螢幕,看著自家兒子臉色一瞬間變得蒼白,然後面無表情、動作嫻熟地給自己噴抑制劑,嘴上說著沒事,沒一會兒額頭卻冒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