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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t;等天亮了,我們就進這個鎮子,找醫生為你包紮一下,我們不能再這樣騎馬了。\&ot;
他輕動一下頭,大概想搖頭:\&ot;不。沒有銀兩衣著,也太危險。\&ot; 看來他是有仇家的,我怎麼碰上這事,嚇了一哆嗦。
他又輕聲說:\&ot;我們就接著這樣……向南就是了,我行的\&ot;。可惡,就知道說這種逗我心尖兒的話。
\&ot;行什麼行,這回我說行才行。你說你行,都快死在馬上了。可氣,把我乎悠得提心弔膽,嚇死了至少一百萬腦細胞,日後老年痴呆怎麼辦象你這種行,一之為甚,豈可再乎!\&ot;
他又要開口,我打斷他:\&ot;這裡是不是也有佛教\&ot; 他愣了一下,說:\&ot;是的,怎麼了\&ot;
我一笑:\&ot;天機不可洩露。\&ot;
看來神明的照耀是不論各種變幻的,宗教的傳播竟橫掃過不同的時空。
他又開口:\&ot;不能進鎮……\&ot;
\&ot;此事已定,不必多言了。你從今記住,我說行就行,不行也行,我說不行就不行,行也不行。跟你行不行的沒什麼關係。天一亮就進鎮,你不去,我就把你綁起來放在馬上駝進去。\&ot; 看誰狠。
他停了一會兒,一笑,慢慢一字一字地說:\&ot;並不是怕被你綁起來……\&ot; 我一身冷汗,心驚肉跳,明白棋逢對手,他竟知道怎麼點我的死穴,趕快,走為上策了,逃吧。我忙一探手,伸入他身上的我的羽絨服的一個口袋裡,說:\&ot;我讓你看看我在我家鄉用的錢包吧。\&ot; 拿出了錢包。他又輕笑了一下,我臉有點熱。你倒笑口常開了你。
我放了多支樹枝,火大些,開啟了錢包,長嘆一聲,我大約昨天此時放這個錢包在口袋裡吧,一日何止千萬裡啊。我把錢包裡的東西一樣樣給他看,什麼是錢票,硬幣,車票,收據,各式銀行卡信用卡等等,我沒想到有這麼多雜七雜八的東西。他一會兒問這,一會問那,有無限興趣。一件件我平時視而不見的小雜品,此時都能說出一套解釋。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低聲談笑,象是我小時候和鄰居小孩在玩過家家。
突然,一張照片從我的身份證後面掉下來,他原來正拿著我的身份證看我象通輯犯一樣的照片(所有人在身份證上的照片都象通輯犯照似的,如果不象,那麼就不是身份證上的照片),此時一怔。我拾起照片,心頭一暗。照片上的他得意地笑著,
典型的陽光書生模樣,白淨面龐,眉眼清楚。此時看來,又熟悉又陌生。我不帶合影照,覺得那太顯擺,這張照片也不知放了多久了……一時間,我又感到那種茫然,往昔三年的相依相伴,大學裡的湖光掠影,路燈下的雙雙人影,商場裡的指點江山,一次次的接送,一回回的纏綿……都是空的麼一個簽證就劃去了所有
他還不是因為已經有了一個人而離開我,僅為了一個未知就先斷了我,更顯得我無足輕重啊。我的嗓子有點痛。
\&ot;是你的夫君麼\&ot; 好久了吧,他輕聲問。我點點頭,把照片給他。不敢說話,怕暴露了我的嗓子。
他看了很久很久,我也不說話,想著心事。
\&ot;真的是為什麼呢\&ot; 他終於問道。
你還窮追不捨哪,但我現在實在是心力憔悴,只淡淡地說:\&ot;為什麼因為他覺得能找到比我更好的貝。\&ot;
\&ot;不可能!\&ot; 他幾乎立刻答道。
我嘆了一口氣:\&ot;怎麼不可能,這就是所謂的變心啊。如果他心在我身上,什麼都是好的,不好的也是好的,不會有更好的。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