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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ldo;皇上,疾雷奔,今日可能將雨。&rdo;終於在可怖的闃靜中,淵澄朗聲。
大殿外,神武廣場皓曜奕奕,何似落雨之兆。
皇帝氣息微喘,直望著堂下明目張膽扯謊的懷敬王,依舊是那副溫厚模樣,也無絲毫逾越之舉,但那眼神卻前所未見的盛氣凌人,讓他不由地心顫。
就連大殿門口那長相格外俊秀的侍從,都敢不避不諱地盯著他,眼神隱隱透露出一股陰鷙之氣。
&ldo;你、&rdo;皇帝深吸一口氣,平復絲絲打顫的聲音,&ldo;你處心積慮誤導朕和百官,到底要做什麼!&rdo;
皇帝總算也認識到懷敬王動機可疑,卻到底少經歷練,行事欠決絕,他如此質問,豈非給懷敬王繼續攪亂事端的機會。
殿側安陵王心神一動,急忙出聲,&ldo;皇上,懷敬王當朝作亂,分明圖謀不軌,該當立即打入死牢。&rdo;
&ldo;對,盧克何在!邰莒,韓琪!&rdo;皇帝即刻反應過來,又次喊禁軍拿人,可適才殿外侍衛雖在卻不為所動,他已然心神大亂,此刻一味地只想到禁軍統領和左右護衛。
任是皇帝心如懸旌安陵王芒刺在背,該出現的人影始終未曾出現,彷彿除了朝殿之中,再沒有活人。
如此情勢,若有人再看不明猜不出,怕實在愚昧之極。在禁軍已被懷敬王全權掌控這個鐵一般的事實面前,百官們縱有千思萬緒,也都噤若寒蟬俯首帖耳,不敢有所外露。
&ldo;皇上,安陵王,不必著急。臣是個講理的人,做事也不喜半途而廢。&rdo;淵澄淺淺作揖,環視一圈,又道,&ldo;諸位大人也別一副刀架在脖子上的樣子,事已至此,冤不冤、該不該,講清楚了才知道。&rdo;
他走到五名老者面前,深鞠一躬,&ldo;晚生叩罪,這一天來得雖晚,總不辜負前輩們一片赤膽忠心。&rdo;
皇帝怔怔立在御案前,安陵王不知不覺已站至階前,半張不張地闊開兩隻手擺出個類似護駕之態,目光警惕地注視著淵澄的一舉一動。
&ldo;反了…都反了…&rdo;皇帝喃喃低語,滿目愴然,高居廟堂之上的這些公卿人臣,竟無一人敢站出來為他為朝廷指斥懷敬王一句。
安陵王聽見皇帝低語,回頭一望,皇帝哀慼的神情讓他滿腔憤意立刻衝破胸膛,&ldo;你們、你們都大康的臣子,承的是皇上的君威,眼看奸人作亂卻不發一言,還有沒有半點人臣之心!&rdo;
群臣漠然,都不曾有人抬頭看一眼。
安陵王掃望一圈,直氣得振袖跺地。
可這番慷慨之詞,卻字字句句敲在淵澄心頭,他淡望一眼四周,唇邊浮起一抹冷笑,委實有點駭人。
此情此景,恰似彼時彼刻,同樣是這座金殿,年方十二的齊明蘇,面對鍾氏的凌逼、朝臣的苟且,當是怎樣的心境。
五名老者大抵憶起昔年有所感受,乾裂的嘴唇輕微翕動,眼神中充滿哀慟之色。
&ldo;王爺,到底冤從何來所冤何人,若無真憑實據,恐怕我等不敢信服,您今日犯上之罪可就坐定了。&rdo;這時曲同音站了出來。
淵澄眉梢一挑,聞聲看去一眼,從懷中取出一方黃布,遞到文鑫大人手中。
眾人翹望,不知懷敬王又拿出什麼來。皇帝叔侄更是目光死鎖。
文鑫大人翻開黃布,登時全身簌簌發顫,&ldo;這、這是,先皇親筆血詔……&rdo;他忽地轉身面向殿外跪倒,&ldo;皇上,老臣罪該萬死啊…&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