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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多年還是首次在皇帝寢宮面聖，曲同音一路走得屏聲靜氣，入殿即跪。

皇帝稱免禮，他便規規矩矩起立，這時才餘光瞥見一旁早站著個御史大人。

&ldo;曲大人，方才朕已詢問過御史大夫，看來懷敬王一案甚是棘手。&rdo;皇帝老邁的聲音從屏風後傳來。

&ldo;回皇上，因屍身腐壞無從辨認，人證無法指認，故此一時難以定案。&rdo;曲同音回道。

皇帝咳了一聲，老太監忙端痰盂近前伺候。

曲同音稍抬頭瞄了一眼，只見床榻上的人影動作遲緩僵滯，想是中風遺留症狀，龍體尚未恢復利索。

一陣清嗓過後，皇帝似乎氣息舒暢許多。

&ldo;如此說來，懷敬王含冤受屈也不無可能。&rdo;

曲同音心裡咯噔一下，悄悄看一眼徐靖雲。

徐靖雲倒能聽出話外音，遲疑片刻還是不問自答陳述一句，&ldo;微臣斷不敢誣陷王爺。&rdo;

曲同音暗暗鬆口氣。

又聽皇帝幽幽道，&ldo;朕近來靜心思愆，這幾年裡多松懶懈怠，大理寺與刑部二司聯手拿一個江湖盜賊束手無策，可謂見所未見。&rdo;

皇帝說完這句，就剩一陣子粗重的喘息。

&ldo;微臣無能。&rdo;兩人跪地齊聲請罪。

&ldo;是朕鐘漏並歇昏聵無能，懵然不知朝中有人結黨營私沆瀣一氣。&rdo;

語聲雖平常，卻讓殿內三人戰兢。

那御史大夫膝蓋一軟跪倒在地，十指緊抓袖口忐忑不安。

香爐忽然爆了聲響，直把他嚇得抖了三抖。

隨之一聲長嘆，又聞皇帝發話，&ldo;罷了，此案你等協助即可，無需再管。&rdo;

三人喏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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