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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這兒，&rdo;比爾說。我順著他的聲音把光照了過去。他已經走開了，站在灰色的控電板前。借著手電筒的燈光，他伸出手，用力拉下了那個主電閘。

瞬間，屋子裡又恢復了明亮。

發現自己並不認識倒在樓梯腳的這個人時，我總算鬆了一口氣。那絕對不是鮑勃。

地上還有把手槍，槍頭離那個男的鼻尖只有兩英尺。難道他剛才一直拿著？可我不記得聽到過手槍掉到地板上的聲音啊。我問道：&ldo;他是誰？你認識他嗎？&rdo;

比爾靠近了些說：&ldo;他是多伊爾。&rdo;

比爾似乎一點兒都不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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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大吃一驚。

&ldo;多伊爾已經死了，比爾。&rdo;

&ldo;在山上發現的肯定是另外某個人。這個才是多伊爾，多伊爾就在這兒。&rdo;

我用腳尖移開手槍，蹲下身，戰戰兢兢地伸出手指靠在這男人的頸部一側。感覺不到脈搏。我想起了漢娜，就在一個月前，同樣的兩根手指，同樣沒有感覺到任何脈搏。

&ldo;那在艾倫斯帕克附近發現的那個人是誰？&rdo;我問。

&ldo;我不知道。我也不在乎。反正多伊爾現在肯定已經死了。這對我可是個好訊息。&rdo;

比爾很鎮定。

&ldo;你為什麼……要開槍？&rdo;

&ldo;他闖進了我的家。這你是親眼看到的。&rdo;

&ldo;他不是第一次進你家了，以前你怎麼就不開槍殺死他呢？&rdo;

&ldo;你目睹了發生的一切。破窗而入。黑暗中的闖入者。他想開槍殺死我。殺死我們。&rdo;

他特意重讀了&ldo;闖入者&rdo;和&ldo;黑暗&rdo;。總讓人感覺他好像已經練習過要怎麼來解釋似的，緊接著，我又問比爾是不是早就知道多伊爾會出現在他家裡，出現在他的地下室。&ldo;你早知道他會來？&rdo;

比爾沒有回答我。&ldo;是不是？你知道他會來的，對嗎？&rdo;

他還是沒有回答。媽的，你現在開心了。

這一切你早就計劃好了，你這個混蛋。

偷車賊偷車。銀行搶劫犯搶銀行。對於比爾，這不過又是起白色小貨車和整牙醫生的意外而已。

我走上樓梯，準備去拿電話打911報警。大概走到一半時，聽到一個女的在喊。&ldo;威利？你在下面嗎？剛才是什麼聲音啊？&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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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利？

雷切爾。

&ldo;雷切爾？寶貝？&rdo;比爾說。

這次他聽上去很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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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姆沒有最先到，幾個巡警先趕了過來，不過他還是在15分鐘內到了米勒家。

他似乎有一大堆不開心的事。看到我在比爾&iddot;米勒家裡，他不開心。比爾&iddot;米勒說聽見玻璃打碎時，我們正在進行心理診療，他聽了也不開心。我和比爾都認為開槍前他對我說的話必須保密，他知道了還是不開心。

什麼事才能讓薩姆高興呢？

雷切爾&iddot;米勒當時在那兒，而且她一直堅持認為女兒馬洛裡沒出什麼意外。我想這點讓薩姆十分滿意。&ldo;她隨時都會回到這兒。隨時，&rdo;雷切爾接著說。&ldo;別擔心，別擔心。&rdo;

在警察把我和比爾分開以前，比爾承認他開槍殺死了那個闖入者，也就是比爾一直堅持說是他鄰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