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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蠶聲傷勢未愈,面無表情將龍骨遞給相重鏡。
相重鏡隨手接過來,晃了晃匣子,淡淡道:「首尊,龍骨我還是拿到了。」
宿蠶聲默不作聲。
「或許你還可以做一件事來補償我。」相重鏡將匣子開啟,瞧見裡面一塊如玉晶瑩剔透的骨頭放在紅布里,他心情大好,淡淡道,「若是你做到了,我可能會考慮原諒你。」
宿蠶聲知曉相重鏡的性子,知曉他的這句承諾後必定是自己傾盡全力也做不到的事,但還是抬起眸看了他一眼。
「你說。」
相重鏡將匣子闔上,笑著說:「既然當年我未和惡龍結契,那些弟子也不該是我殺的,首尊何不幫我平反?將真相廣而告之?」
宿蠶聲一僵。
相重鏡看到他這個反應,突然像是早就預料到似的,眸子深邃,拉長了音「哦」了一聲。
「我其實不必你幫我平反,只要我稍微給宋有秋些玉石,他便能將我的清白宣揚的人盡皆知,可我一直沒這麼做,你知道為何嗎?」
宿蠶宣告明知道再問下去是自取其辱,但他還是控制不住,道:「為何?」
「因為我在等你。」相重鏡道,「或者說等著看你背後之人,想要用這件事做什麼?」
宿蠶聲霍然抬頭看他,這才意識到方才相重鏡那句要原諒他的話是在詐他。
「我隱約記起來了,當年三門宗主看著威風,實際上一言一行一舉一動皆是受三門背後的長老控制。」相重映象是沒看到他的震驚,心不在焉道,「按照你的性子,知曉我被誣陷不必我說便會主動為我平反,但你並未這樣做,間接說明三門長老要的便是我在三毒秘境中殘害弟子和惡龍同流合汙的汙名。」
宿蠶聲知曉相重鏡很聰明,但卻從來不知道只是透過這件細微之事,他竟然能猜出這麼多,且對了十之有九。
宿蠶聲突然後背發涼地意識到,三門德高望重的長老為何要這般費心思對付相重鏡了。
宿蠶聲不能多說,只能艱難道:「你自己當心。」
「別做出這副假惺惺的模樣了。」相重鏡冷淡道,「自你聽他們之令對付我時,你我便不可能再回到從前。」
相重鏡將龍骨揣到袖子裡,轉身離開,留下最後一句話。
「回去告訴那些老不死的,我遲早有一日會把他們揪出來。」
說罷,快步離開。
角落裡的宋有秋再一次看到了好戲,激動地腿都在打顫,他聽到相重鏡說三門長老大約算出來有三個,連忙將手中「三人同行,一人送金絲楠棺材」想要給宿蠶聲看。
宿蠶聲冷冷一眼撇過來,宋有秋立刻慫了,怕怕地跑了,唯恐宿蠶聲在相重鏡那受了氣,將他宰了洩憤。
相重鏡沒打算被人當猴看,更擔心有人會來爭奪龍骨,和滿秋狹一起隱藏身形回無盡樓。
好在滿秋狹的身份還是有用,半路上有人想要來爭奪龍骨,但瞧見滿秋狹像是護崽子似的滿身煞氣,立刻不肯動作了。
兩人平安回到了無盡樓,滿秋狹根本對那龍骨沒興趣,回去第一件事就是催著相重鏡沐浴換衣裳。
相重鏡根本不用滿秋狹催,自己就脫了衣裳去沐浴,等坐在浴湯裡他才猛地意識到一個問題。
習慣真是個可怕的東西。
就像是他習慣了滿秋狹的病態,也習慣了……
一直在他身邊的顧從絮。
相重鏡轉身趴在浴湯旁的暖石上,看著盒子裡的龍骨發呆。
他在識海中無意識地喃喃道:「三更。」
這一路上顧從絮都沒有應答,本來相重鏡還以為他還要再失蹤一段時間,沒想到他隨口一喊,顧從絮熟悉的聲音突然在識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