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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客行微怔,笑道:「趙敬跑不了,不急,先把你的傷治好了要緊。」阿絮身上的釘子還有五根,若不全部拔除了,他連睡覺都不安穩。
「也好。」周絮道,「先把我這倒黴的傷治好了,咱們哪裡都去得。」
溫客行笑著點頭,恢復全部功力的阿絮也很讓他期待。只是,他低聲道:「阿絮,我不想再騙成嶺了。」
周絮一怔,連忙問:「鏡湖派的滅門是出自你手?」
「不是。」溫客行搖頭,臉有愧色,「只是,我卻脫不了幹係。」
周絮微微鬆了口氣,又問:「怎麼說?」
「當初我尋了個由頭,將青崖山群鬼放了出來。後來我發現無常鬼早就勾搭上了毒蠍背叛了我,鏡湖派的事多半是他或者長舌鬼下的手,毒蠍只怕也脫不了幹係。」他看著周絮,心中忐忑,「鏡湖派出事那夜,我也在,只是幹看著,並未幫忙。成嶺他一直沒提此事,我心裡卻十分不安。你說成嶺他會不會在心裡怨我?」
周絮微怔,拍拍溫客行的手,溫言道:「成嶺不是藏得住心思的人,他要是心裡對你有怨,早就在臉上帶出來了。你看他天天溫叔長溫叔短的,像是對你有怨的人嗎?不過,等諸事了結,你要和我一起去將鏡湖派滅門之事查清楚,幫鏡湖派報仇,然後再把一切原原本本的告訴成嶺。」他看著溫客行仍然不安,笑了,「只是,若是成嶺那個時辰恨你怨你,你可得受著,不能有氣。」
「自然不會。」溫客行連忙道。
「行了,溫大谷主,溫大善人。」周絮笑他,「你現在怎麼瞞一個孩子都覺得心裡愧疚?當初瞞了我那麼久,怎麼說啊?」
溫客行沒想到周絮會突然翻起舊帳,頓時想落荒而逃。周絮一把拉住他,笑道:「不準跑,我要罰你。」
「我認罰,我認罰。」溫客行連忙笑道。
「那好。」周絮擺出一副趾高氣昂的模樣,道,「我在梅林埋了幾壇酒,我要你挖出來。」
「挖,我挖。」溫客行頓時點頭不迭,覺得阿絮現在的表情也可愛得不得了。
於是,周絮和溫客行到了梅林。梅林裡的梅花開得正艷,在寒風中吐露出清香,一進梅林便覺得心曠神怡。
周絮仔細回想著,來回走了幾步,笑道:「大約就是這幾棵樹下,年歲太久,實在記不清了。只是要勞煩溫大谷主都挖出來看看了。」
「好。」溫客行含笑應著,任勞任怨地拿著鐵揪一一挖開,果然找到了三壇酒。周絮眼睛一亮,拍開泥封就要痛飲,卻被溫客行阻止:「阿絮,這酒太涼了,熱熱再喝。」
「掃興。」周絮有些不滿,見他堅持,也未反對。溫客行笑著搶回了酒罈,回房之後開始溫酒。
很快,酒溫好了。溫客行給周絮倒上,笑道:「已經埋了十年的酒,溫了之後更加香醇。阿絮,你快嘗嘗。」
周絮迫不及待地喝了一杯,眼睛裡流露出笑意,道:「果然不錯。」
溫客行微笑,也給自己倒了一杯,喝了之後大力稱讚:「阿絮埋的酒,果然與眾不同。」
周絮笑了:「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這麼會拍馬屁,溫大善人?」
溫客行笑了,再給他們各倒了一杯,笑道:「阿絮,你要是想聽,我可以天天說。」
「千萬別。」周絮笑著阻止,舉起酒杯,「有酒足矣。」
溫客行也舉起酒杯,與周絮的輕輕一碰,然後,伸手,互換了兩人的酒杯。周絮微怔,聽到溫客行笑道:「合巹酒。現在補上,還不算晚。」
周絮愣了,見他眼中情意無限,心中也頓生柔情。他舉起酒杯,低聲道:「今定白首之約,周某此生定不相負。」
「執子之手,坐看雲舒。」溫客行低笑,「阿絮,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