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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客行嘆道:「樹欲靜而風不止,子欲養而親不待。世間大多事都是這樣的。」
周絮道:「即便如此,你也該投師五湖盟。」
「不,師父,我就投在你門下。」張成嶺很急切,眼睛已經紅了,「求您收我為徒。」他不認識五湖盟的人,不知道他們是好是壞。眼前的周叔不但是他的救命恩人,而且武功高對他好,他一定拜周叔為師。
「起來!」周絮卻看不慣張成嶺哭泣的模樣,厲聲喝道,「我最後說一遍,給我起來!」
張成嶺不敢忤逆他的意思,訥訥地站起來。
周絮嚴肅道:「你已經錯過紮根基的時機了,恐怕窮其一生,也難窺最上乘武學之門徑。」
張成嶺內心慌慌,以為周叔不想收自己為徒。溫客行連忙說:「傻小子,你要明白你周叔的意思。他說的最上乘的武功,是達摩祖師,長明劍仙之類,沒幾個人能達到。你從現在開始努力練武,練成我這個樣子問題不大。」
張成嶺聽了溫客行的話,小心地看著周絮。
「這話是沒錯。」周絮瞥了溫客行一眼,又嚴厲的對張成嶺說,「學好武功有兩個法子,一是童子功,顯然你已經荒廢了。二是從今日起便好好練武,總會一日強於一日。」周絮見張成嶺的眼淚又要落下來,語氣一轉,緩和了許多,說:「你今天受魔音所惑,受了點兒內傷。我教你一些入門心法。你依法調息,可療此傷。」
溫客行不由笑了,看著周絮道:「阿絮,果然,你最是嘴硬心軟。」
周絮看他一眼,瞥向遠處的畫舫,做了個請的手勢,眼裡的意思很明顯:你不走我打得我走。
「好好好。」溫客行一笑起身,飛回了畫舫。
周絮這才對張成嶺說:「坐下,開始打坐。」
「是。」張成嶺臉上一喜,連忙坐下來,五心朝天,開始打坐。
周絮這才滿意,唸了一段口訣,讓張成嶺照著練。只是張成嶺的內力實在淺薄,幾近於無,打坐了片刻,忽然渾身發涼。他連忙抱住自己,五心朝天的姿勢早已忘在了腦後。
周絮拿了一根樹枝,拍在地上震天響:「打坐!打坐!沒人教你怎麼打坐嗎?眼觀鼻,鼻觀心,五心朝天,合氣匯丹田。一開始覺得冷是應該的,牢記你所見方法皆為幻象,不必生憂懼之心,專注於內息,以自身浩然之氣化解內傷之陰。」
張成嶺也發了狠,儘管冷得全身發抖,依然咬牙堅持。只是打坐練功也太難了,他抖如篩糠,牙齒亂碰。
正當他差點兒堅持不住的時候,一股清靈的樂音傳來,順著他的內息遊走,一下子幫他完成了第一個大周天。萬事開頭難,完成了第一個,接下了就是第二個、第三個……
等到張成嶺再醒來,天色已經大亮,他竟然用打坐替代睡眠,堅持了整整一夜!他的內力儘管還是微乎其微,比起前天,竟然增長了兩倍!
他臉上驚喜至極,連忙跑到周絮那裡,嘴裡喊著:「師父。」咦?他忽然停下來,這才發現溫叔不知何時從畫舫上下來了,正緊緊挨著周叔,不知道正說什麼。
周絮連忙站起來,對張成嶺說:「誰是你師父?昨夜不過點撥你一點兒內功心法,化解你的內傷,亦非本門武學,談不上師徒情分。等將你送到三白山莊之後,你我之間的緣分便到此為止。」
「想學武功找別人去。」周絮轉身就走。
張成嶺傻眼了。
溫客行笑著走過來,拍拍張成嶺的肩膀,笑道:「傻小子,這便把你唬住了?你難道不知道,你師父最是個嘴硬心軟的主兒?纏他呀,豈不聞『烈女怕纏郎』?」
啊?張成嶺微微瞠目。
「咳咳。」溫客行改口,「那個,是『有志者事竟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