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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逢先帝病重,後來新帝繼位,金陵城的工部和應天府聯名上奏,要求重建金川橋,無奈重新上臺的東林黨正在全面報復清算,朝廷各派為了各自權利,相互傾軋內鬥不休,加上北方韃子不斷南侵,誰也顧不上這事。”
“直到半年前,當今聖上才下旨限期修復,但沒半兩銀子下撥,人浮於事的南京工部哪兒還有往日的半點氣象?只能讓順天府和上元縣攤派到城裡城外商戶地主身上,上上下下折騰兩個多月,才有了修復金川橋的銀子。”
朱道臨連連搖頭:“修復這座金川橋需要多少銀子?”
“頂天了也就三千兩銀子,不過對外公佈肯定不下八千兩,唉!全都爛透了,愚兄就是看不慣這樣的人和事,不願意為上官和同僚弄虛作假提供方便,這才招來許多無妄之災,說句心裡話,若不是有幸遇到賢弟,愚兄恐怕早就心灰意冷掛冠而去,返回黃州老家教書度日了。”趙訓庭每每想起數月前的落魄與失望,依然百感交集,嘆息不已。
朱道臨聽完,除了罵句“狗。日的”之外,只能無可奈何地閉上嘴,出來時的好心情沒了大半。
幾乎等待半個時辰,朱道臨一行五輛馬車才過了浮橋,眼尖的稅官和守卒看到高高坐在第一輛四輪馬車上的車伕老史,立即堆滿笑容打招呼問安,一個銅板都不收還殷勤地幫著趕開前面擋路的人,朱道臨一切盡收眼底,心裡對車伕老史有了更清晰的判斷。
五輛馬車上岸之後靠邊停下,略作整理準備進城,早已等候在此的翠微齋大掌櫃和嚴家少爺相視一眼,撇下身邊幾個沒眼力的家丁,率先走向準備登車的朱道臨致禮問好。
朱道臨看到熟悉的翠微齋張大掌櫃連忙回禮:“沒想到在這遇到張先生,還打算安頓下來之後,再去翠。微居拜訪張先生呢,上次從先生那裡拿回去的兩座唐三彩奔馬讓我賺了不少銀子,說不得哪天要請先生喝杯酒好好道謝。”
“哪裡、哪裡!朱道長客氣了,應該由在下做東才對,哈哈!”
張大掌櫃取出早已備下的請柬,雙手遞到朱道臨面前:“在下明日申時在秦淮碼頭留香花舫備下薄酒,懇請朱道長大駕光臨啊!”
朱道臨愣住了,想了想覺得還是去一趟為好,畢竟以後還需要從翠微齋購買古董字畫什麼的,於是含笑接過請柬:
“非常感謝張先生的盛情,但明天不一定有空,這不……先生請看後面幾輛馬車,我今天剛把七七八八的行禮搬到紫竹園去,所以一時半會兒忙不過來……我看不如這樣,明天中午我派個人給張先生遞個準信,能抽出時間的話,一定去叨擾先生一杯酒,還有不少生意需要先生多多關照呢。”
面對朱道臨如此客氣的解釋,張貴芝有些為難了,正要取出小侯爺張德義的名刺加重分量,邊上自感備受冷落的嚴家少爺不高興了,一開口就把朱道臨得罪不輕:“朱道長擺出這麼大的架子,是不是覺得自己很金貴啊?”
張貴芝看到朱道臨當即沉下臉來,頓時嚇得臉都白了:“嚴公子怎麼就……還不快給朱道長陪個不是。”
從小到大跋扈慣了的嚴家少爺哪裡受過這等窩囊氣?有誰不知道他是四大糧商之首嚴氏家族的少爺,聲名威名赫赫的隆平侯府小侯爺的結義弟兄嚴義和?
長這麼大從來只有別人點頭哈腰恭維他的份兒,哪有這等憋著一肚子怨氣還要折節下交的事情發生?
若不是為了義兄小侯爺的大計,打死他都不會和張大掌櫃追著出身卑微的朱道臨送帖子,更不可能在長達大半個月的時間裡,一次次追趕一次次苦等眼前這牛鼻子道士,把自己累的像狗一樣還得強忍著。
好不容易今天終於見著了,沒想到這牛鼻子道士竟然裝模作樣推三阻四,從頭到尾沒和他這聲名遠播的嚴家少爺打個招呼問個好也就罷了,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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