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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之林趕緊往後一看,地下室的門已經消失了,他們和這兩支隊伍一起被困在茫茫的雪地上。
「之林,我……我現在是在做夢嗎?」易軒聲音顫抖地問。
紅白兩色相衝的場景太具有震懾力,哭聲與笑聲交織的詭異場景讓人心生寒意。
「別傻愣著了,跑!」陸之林顧不上易軒,喊完話後準備要跑,可身體完全無法動彈。他用力得牙都要咬碎了卻連腳都邁不出去,只能眼看著隊伍離自己越來越近。
剛才離得遠還看不真切,現在近了才看清白事隊伍打頭的人懷裡抱著一張黑白照片,是陸之林和易軒的合影。而喜事隊伍打頭的人懷裡同樣抱著一張用相框裱起來的照片,還是陸之林和易軒的合影。
兩張照片除了一張是黑白一張是全綵外並無不同。
照片上的人面色呆板僵硬,明明五官和自己沒什麼不同,陸之林卻覺得照片上的自己像個假人,他十分肯定,那不是照片,而是一幅畫。
白事的照片還好,喜事的照片讓顏色鮮活起來,給人的感覺更加怪異。照片上陸之林和易軒的胸前都佩戴著大紅花,兩人手牽著手,面帶微笑。如此鮮亮的用色卻給人陰鬱的反差,這種作畫風格讓陸之林眼熟。
這肯定是出自秦心的手筆。
「我看到秦心了!她在隊伍裡面!」易軒驚叫道。
不用易軒說,陸之林也看見了。
白事隊伍裡,秦心穿著紅色的裙子混跡在人群中,紫青色的面龐帶著微笑,尤為扎眼。喜事隊伍裡,秦心穿著白色的裙子走在一片紅裡,假惺惺的擦著眼淚,同樣抓人眼球。
陸之林已經不在意為什麼兩支隊伍裡會各有一個秦心,他只能祈求自己快點從這個荒誕的夢中醒過來。
可惜上天沒有聽見他的祈求,紅白兩支隊伍還是來到了他的面前。
停了下來。
不單是行進的腳步停了下來,連帶哭嚎,大笑,嗩吶聲和鑼鼓聲一同停了下來。
隊伍裡的人和被困在原地的兩人一樣不再動彈,痛苦和歡喜的表情都凝滯在臉上,滑稽又恐怖。他們彷彿是一群沒有生命力的提線木偶,而在幕後操縱他們的人此刻中途休息,他們盛大歡鬧的表演也跟著被迫中止。
這樣令人窒息的安靜持續了一段時間後,隊伍中間走出一個女人。她身著黑衣黑褲,手裡握著話筒,表情肅穆,徑直走到陸之林和易軒二人面前。
「素素!」
當易軒叫出這個名字的時候,謝素素的五官又慢慢變成另一個女人的模樣,是一個完全的陌生人,但陸之林能隱約從這個陌生女人的眉眼中看出秦心的影子。
女人恍若沒有聽見易軒的叫聲一般,低頭從自己的褲兜裡拿出一張疊好的信紙,慢條斯理地展開。
展開信紙後女人抬起頭來,先前陌生的臉又重新變成謝素素的模樣。
謝素素把話筒湊到嘴邊,視線落在眼前的稿子上,情緒飽滿地念道:「歡迎大家來參加陸之林先生和易軒先生的婚禮!」
白事隊伍依然保持著一動不動的姿勢,而喜事隊伍立馬奏響喜慶的音樂。
喜事隊伍裡走出兩個人,正是先前死去的易渡和易霖。他們還穿著死時穿的衣服,身上散發出隱隱的屍臭味,手裡各捧著一朵大紅花,在謝素素的安排下分別給陸之林和易軒佩戴在胸前。
謝素素滿意地端詳著兩人佩戴大紅花的樣子,點頭道:「這樣才有新郎官該有的樣子,好了,把他們兩人帶走吧。」
話剛落,易渡和易霖分別將陸之林和易軒拖走。
易軒扯著嗓子喊:「阿霖,你聽那個女人的做什麼?我是你爸爸!你要把我帶到哪裡去?阿霖!阿霖!」
易霖雙目無神,死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