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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震怒之下一再逼問的曲繼風,三個丫環只得惶恐的將今日在府外的事均一一備著細說了,連那女子送傘的事都未有所遺漏。
不過曲繼風於這事倒不在意,他關心的是為何曲定璇會這麼大膽跑出去,外面固然有吸引人的東西,但若無他人推波助瀾,憑著他對女兒的瞭解,是絕對不會如此任性妄為的。
“說,究竟是哪個不開眼的東西唆使了小姐出去的?!”聲音雖尚算沉穩,但跪在地上的三人均聽出了那絲隱藏在平靜背後的怒意,情知這要是說了出來,唆使之人,也即是挽璧必討不得好處。
這個利害關係,挽璧又何曾不知,咬著毫無血色的雙唇腿肚子不住抽筋,幸好這是跪在地上,別人發現不了,否則不必等人指認,她自己便暴露了出來。
挽璧又駭又怕僵硬的跪在那裡,十指緊摳地上的青磚不敢答話,至於阿嫵和千櫻二人則是默然無聲,她們兩個一個是不忍說,一個是猶豫著要不要說。畢竟此事非同小可,若是較起真來,挽璧就算被趕出府去也算輕的。
她們在府中數年,均知曉小姐乃是老爺和夫人的心頭肉,從不捨得打上一下,哪怕以前小姐犯了什麼錯事,頂多也只是罰抄書或禁足不許出房門而已。
曲繼風耐著性子又等了一會兒,還是不見她們答話,逐起身揹著雙手踱至三人跟前,寒聲道:“我在問你們話聽到沒?還是說你們幾個都有份?!”說到這兒他忽而笑了起來,不知怎的,這樣的笑聲放在夜間竟有一種陰森森的感覺:“那敢情好,既然是皆有份,那便一起攆出府去得了。”說罷他大袖一揮,轉身準備喚在外面聽候吩咐的下人進來。
阿嫵和千櫻均將目光對準了挽璧,希望她能自行站出來承認,大家姐妹一場,莫要因已一人而連累全部,何況自行認罪的話,想必責罰也會輕一些,只要能留在府中,那便一切好說。
可惜,挽璧只一昧害怕,無言的哀求她們不要將實情說出來,全然不能體會阿嫵和千櫻的苦心。
千櫻在心中微嘆了口氣,知道不能再猶豫下去,否則真要牽連自身了,想到這兒,她抬起頭來,準備向老爺說出實情,只是尚未開口,衣袖便緊緊被挽璧給攥住了,她抓得是那麼緊,連指關節都泛起了觸目的白色,似乎那是她唯一的一根救命稻草一般,雙目之中更是不斷有串串淚珠落下,無聲的請祈求著千櫻不要把她招供出來。若不是曲繼風就在跟前,怕會驚動了他,挽璧早就痛哭出聲了。
阿嫵在一邊瞧得極為不忍心,早在挽璧慫恿小姐出去的時候,就應該想到會有如今的事端,而不是總想著饒幸過關。
千櫻含淚別過頭,不去看挽璧那可憐的神情,衣衫亦一點點從她的手中扯了出來,挽璧見千櫻如今之決絕,心不由得一點點沉入谷底。她不想,真的不想啊,好不容易才從那好賭如命的爹手裡,從那被當作牲畜一般的人市中出來,她絕不要再回去。
千櫻與她皆是從人市出來的,理應最明白她昔日的苦難,為何如今要這麼狠心,為了保全自己硬是要將她推出去;還有那個阿嫵,平日裡最是裝模作樣,連摘朵花都不忍心,可眼下這種局面她卻一點也不幫自己。
因為過度的害怕與絕望使得挽璧的心理產生了扭曲,把所有的過錯都推到千櫻和挽璧的身上。
而另一邊,曲繼風準備叫人進來的時候,府裡的管家長福走了進來,至曲繼風跟前垂目瞥了跪在地上的阿嫵一眼,恰好阿嫵那個時候正偷偷抬了眼,兩相目光一接觸,阿嫵心中忽而生起一種不詳的預感,因為她分明從長福的眼中看到了“同情”兩個字,是同情她嗎?為什麼?
阿嫵尚在那裡猜測其意時,長福已經說話了:“啟稟老爺,先前出去尋小姐的小廝長隨們都回來了,據其中一個小廝講,今天是他守門,中午時分,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