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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守祿聽完後壓抑住內心的激動,對林正說,林大人,這……
林正還沒等著他說完,直接開口打斷,袁大人,不是我等私心,只是這是護國軍內部私事,無關外人之事!
袁守祿被他說的愣了下,旋即拱拱手,帶著懷寧一眾人退了出去。其中一個人出門之前朝著胡沉看了一眼,眼中的殺意絲毫沒有隱藏,只是眾人都沒有注意到。
等著送他們出去的莊生回來說,行了,都走了。
胡沉此時才把頭重新抬起來,眼中的悲苦全部變成了嘲諷,利落的翻身下床,壓低聲音道,陳恪進了汗拔王城!
林正眉頭一跳,問他,那你回來幹嘛?
胡沉沒接他的話,跟眾人一同走到桌案邊,拿起一支筆就著桌上的餘墨,寫了一封信,再蓋上自己的私印,用&ldo;陳&rdo;字徽標封好之後,遞給莊生,說,你把這封信送到皇上那,能有多快就多快,立刻去辦!
莊生站直了身體,雙手接過信封,低聲答是。便立即揣著信飛奔而出,一走出門,又是硬生生的逼出兩行淚,飛奔出自己的房間,帶沒人注意的時候,悄悄爬上屋頂,腳尖輕輕一點,悄無聲息的極速向皇宮掠去。
胡沉對著剩下的人說,記住,你們現在要做的事就是裝,要多悲慘有多悲慘,簡單點,就是比你死了親媽還想哭,但又不能太過,不要讓人懷疑。
他頓了頓,又接著說,盯緊袁守祿和他的守將們,注意他們每天飛鴿傳出去的東西究竟是什麼……我們要知道究竟是誰在搗鬼,也要讓汗拔隱知道我們現在,有多亂!
於是,老老少少從胡沉房內出來的時候,都通紅著眼眶,讓埋伏在暗處的那雙眼睛看的都盛出笑意來。
林正端了一杯白水給他,說,怎麼回事?胡沉接過來喝了一口,坐在椅子上,說,他打算從內部擊破,說是半個月之後一定回來,讓我們這半個月一定要捉住內鬼。
林正眉一肘,內鬼?
胡沉把杯子放在桌子上,手摩挲著白瓷的杯身,回答他,不是我們這邊的人,袁守祿他們有問題,但……袁守祿好像只是一個傀儡……我懷疑,是是懷寧守將袁鳴的問題,畢竟他們是父子,無論如何袁守祿都會守著他這根獨苗。
林正嗤笑一聲,又跟胡沉聊了幾句,就出去了。
而胡沉則脫力一般向椅背靠去。
於他和和林正而言,陳恪是兄弟,知己,是從小穿一條褲子長大,一起上房揭瓦,一起把皇宮上上下下鬧的雞飛狗跳的至交。
從太子把陳恪託付給他倆的時候,他們與陳恪便從沒有分開過,榮辱與共。他們站在陳恪身旁,看著他一點點長大,看著他跪在章老將軍面前,紅著眼睛,劃破手掌地天立地的發誓,看著他第一次站在點將臺上失聲痛哭。
所有人都認為陳恪無所不能,其實只有他們這些兄弟,包括顧致和陳恪所謂的親兵隊知道,陳恪私底下究竟有多麼迷茫,一直陷在對老將軍的愧疚中無法自拔,越陷越深。
那麼多年,不管陳恪對著他們發過多少脾氣,甚至有些時候喝醉了老是吵吵著讓他們走,說自己遲早會拖累他們。他們也從來沒想過離開,他們寧願永遠籠罩在陳恪的光環之下,做兩個永遠值得信任的心腹。就算現在陳恪看起來好像不需要他們了,可他們也還是沒想過離開。
十六歲的陳恪跪在死人堆裡發誓‐‐守好這山河。
他們看著鮮血淋漓的陳恪,對自己說,無論如何,守好你。
即使使命,也是情誼。
經年生死,一朝成契。
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