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分(第4/5 頁)
已經漸漸穩定,可以離開了,只有我,背後的傷口不但沒有好轉的跡象,反而開始膿腫潰爛,到了後來,甚至發起了燒,根本無法下地。我知道這是因為我年歲偏小,對感染的抵抗力本就弱於大人,加上長期營養不良,更是難以靠自己體內的免疫系統殺死感染細菌。
昏昏沉沉地,也不知過了幾日,這天喝完沈大娘遞到我嘴邊的苦的要命的藥汁,眼皮沉重,迷迷糊糊中,耳朵裡似乎聽到了沈大娘和什麼人在說話。
“這個小姑娘,現在怎麼樣了?”是一個男人的聲音,聽起來有些耳熟。
“多謝吳伯相救,還收留我們在此養傷,只是阿離……”我聽到沈大娘似乎在哽咽的樣子,“阿離只怕是活不了了……,這孩子,她是為了救我才被傷成這樣的,她要是真的就這麼沒了,我這一輩子都無法安心,吳伯,求求你一定要救她啊……”
是吳芮來了嗎?我想轉過頭去,向他討回我父親的匕首,但是眼皮沉重,竟然無法開口說話了,只是微微翕了下唇,便再次沉沉睡去。
醒來之後,又是在馬車之上了,我的身下,鋪了厚厚的軟墊。
“你醒啦?”這次,聽到的是一個清脆的聲音。
我的身邊,坐的不再是熟悉的沈大娘了,而是一個我從未見過的小姑娘,她看起來,比我只大了兩三歲的樣子。
“吳伯已經讓沈大娘先走了,現在由我來照顧你,我叫語,本來是彭蠡宅子裡的,我阿姆他們都在瑤裡,你不知道我老早就想去那裡啦,可惜都沒有機會,現在好了,我求了吳伯好幾次,他才答應讓我一路照顧你,說起來還真的要謝謝你啊……”
這個叫“語”的小姑娘,還真的像她的名字那樣,說話又快又脆。
我吃力地笑了下:“水……”
她這才不好意思地吐了下舌頭,手腳麻利地從邊上的一個罐子裡倒了碗水,小心地送到了我的嘴邊,這一碗水,我喝起來也是十分地吃力,幾乎灑了一半在胸口,才軟軟地將頭繼續靠在枕墊上。
後背的傷口,早已感覺不到痛了,只是一片麻木,疼痛彷彿轉移到了我的前胸。雖然看不見,但我知道現在肯定已經潰爛得可怕無比了。
我很奇怪,自己的這口氣,居然還真的可以吊到浮樑瑤裡吳芮的宅院裡,只是,我也真的只剩下一口氣了。
迷迷糊糊中,一陣幽涼的感覺,從我的後背傳來,這是自從受傷的這將近一個月的時間以來,我感覺最舒服的時刻了。
等我再次恢復意識,看見身邊除了那個叫“語”的小丫頭,還有三十左右的婦人,娥眉淡掃,肌骨瑩潤,舉止嫻雅。
“夫人,你說阿離會不會好起來?”
這是小丫頭的聲音。
然後,我聽到了一聲輕輕地嘆息,接著,一個我這輩子,不,兩輩子加起來都沒有聽過的溫柔聲音說道:
“我這幾日,日日都給她上了我家世代傳下的秘藥,好與不好,就只能看天意了。”
老天既然已經把我送到了這裡,看來,並沒有輕易收我回去的意思,在持續發熱了這麼多天後,有一天早上醒來,我竟然發現自己沒有像往日那樣頭暈,而後背的傷口,也不再是之前那讓人絕望的麻木之感,而是又痛又癢。過了幾日,我終於可以用自己的腳踩在地上走路了,雖然還是有些綿軟,但是精神,卻已經好了許多。
我好了起來,奇蹟般地好了起來,現在,後背只剩下一道長長的疤痕了。
大病初癒,我愈發黑瘦了,只是一雙眼睛,大得幾乎要蓋過了我其他的五官。
這是語說的,對於她的誇張,我已經習慣了,只是淡淡笑了下,但是我的消瘦讓眼睛看起來更大,這卻是真的。
“阿離,你這次可以好起來,真的多虧了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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