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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下,便乾脆抱了几上的布帛資料到了門口,蹲在了泥地上,撿了跟細細的枯枝,這下在地上終於運“筆”如飛,不過兩個時辰,等吳夫人再來看的時候,我已經全部算好了,當然,過程我是用阿拉伯數字算的,但最後,我把計算過程都抹掉了,只在地上按照各種類別一一分列出結果,又換成了現在他們可以理解的數字寫法。
吳夫人看著滿地的字,很是吃驚。
“呃,夫人,辛離字跡實在是拙劣,所以不敢在帛布上落筆,但計量結果都已出了,就寫在地上,還請夫人讓人來謄寫下便可。”
吳夫人仔細看了下結果,滿面笑容:“很好,辛離,未曾料想你竟然對數算如此精通,你可是幫了我的大忙。”
我微微笑道:“夫人和吳伯對辛離的救命之恩,辛離無以為報,些須小事,何足掛齒,還只希望辛離沒有算錯,以免誤了莊裡的大事。”
夫人擺了擺手:“有無計量錯誤,過幾日便會知曉,即便有誤,也無大礙,從前的賬房,也並非次次精準,當真有誤,到最後補了便是。”說完,也不叫人,自己到了屋裡,取了未曾用過的帛布和筆墨,到了院裡,蹲□去,一一抄錄。
長沙短期內既已無法成行,我便只好安住了下來。吳夫人應該是對家中僕從說過什麼,我在這裡,竟也儼然成了半個主人,每日裡吃飽了肚子,便只看著眾人忙忙碌碌地為著迎接歲首的“臘祭”和“逐除”做準備。
新年前夕要臘祭這一習俗,據說在夏朝建立之後就流傳了下來,在夏朝的時候年還稱為“歲”,商時稱“祀”,而從周開始到此時,便一直稱為“年”了,拜祭的物件,除了祖先,便是各路神靈。而所謂“逐除”,應該就是“除夕”的最早形態了吧,我聽語說,在歲首的前一天,整個瑤裡的人都要擊鼓以驅逐“疫病之鬼”,這樣的風俗,我雖然來此已經兩年,但還是第一次聽說。上一個十月初一的歲首前夕,我只是跟著父親,簡單地拜祭了下祖先就了事了。
閒蕩了幾日,我便知道了吳芮家中,尚有一母梅氏,他現在並無妾室,只有吳夫人一妻,現在已經有了三個兒子,最大的和我差不多年歲,名為臣,小的還只有三四歲的樣子。吳芮還有一個弟弟吳延,據語說,他雖然只有十四歲,但從小喜歡採藥打獵,論武藝和箭法,在整個瑤裡,都是數一數二的,說起這個的時候,我看見她的眼睛裡的光,一閃一閃,亮得像是天上的星。
吳芮的所謂莊子,在我看來,其實就是一個自給自足的村莊,這個村莊的周圍,群峰環抱,如畫如屏,一條河流穿村而過,數百座房子依山傍水,錯落有致地分佈在小河兩岸,莊裡的民眾,大多應都是當年跟隨吳芮祖先隱居於此的將士後代,平日裡男耕女織,藏兵於民,到了緊急時刻,便立刻可以拉出一支隊伍出來。
莊子裡和外面一樣,一般一天也只備早晚兩頓的,但晌午廚房裡一般也會有一些冷的糕點置放在那裡。我到此這麼久了,心理上終究還是難以習慣一天只吃兩餐,私底下也以為這對身體並無好處,所以現在既然有東西可以吃,我也就常常厚著臉皮去取食了,反正現在在莊裡,我識字懂算術的名聲,已經差不多傳遍,夫人有什麼賬房上的事情,也都交給了我,大家看見我,神色裡也多了幾分尊敬之意,所以去拿幾塊糕點,估計就算被人看見,也不會有什麼閒話。
這日晌午,我吃了些東西,肚子有些飽了,便揀了塊平整的石頭,坐在了上面,閉目養神起來。
這裡的“過年”氣氛,再次勾起了我的傷感之意,這傷感,是因為已經逝去的父親和前世裡的母親,也是因為我自己。
這麼久了,我竟然還是無法將自己融入這裡的一切,或者說,在這裡,我不知道自己這麼存活下去的意義到底在哪裡,只是單純為了見到一個又一個的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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