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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祈想一想,也對,「所以那程緯卿早不賣宅子,晚不賣宅子,等這裡賜給了盛安郡公才賣,就是覺得新宅主入住,秘密守不住了,誰能想到會陰差陽錯至此……」
然而解開這些疑團,並無太大用處,饒是謝庸和周祈把這外書房踏遍,到底也沒發現什麼穆詠殺人的可疑痕跡。
實在查無可查了,謝庸、周祈帶著羅啟、陳小六再下密道。
這回,他們檢視得更仔細一些,謝庸在密道口不遠處一個放燈燭的壁臺上找到兩塊石子兒,與那邊趙宅花園中鋪路的有些像,那壁臺也格外乾淨。
周祈接過那石子兒看一看。
謝庸道:「大約衛氏有書信便放在這裡,怕密道中有風把信吹了,故用石子兒壓上。」
周祈點點頭,「婢子說穆詠偶爾遣出婢子,自己在這裡坐一會,想來就是進入密道檢視有無衛氏的信。」
密道中血跡還在那裡擺著,沒有什麼變化;有周祈他們走過,路上的足跡更散亂了,便是不亂,青磚路也不是個辨別足跡的好地方;倒是在趙家那邊的密道口,亦找到一個特別些的壁臺,沒有靠盛安郡公府這邊的那個乾淨,上面也不見什麼石子兒。
周祈伸出手指抹一下上面的灰,心裡慨嘆,只從這倆壁臺上,衛氏與穆詠的關係,便一目瞭然。
官府的人從後園冒出來走去前面,把去偏院牲口棚子餵騾的看門老叟嚇了一跳,「貴人們何時進來的?」又疑惑地自言自語,「這麼些人進來我竟都沒看見?」
周祈問:「老丈,你家老夫人可在家中?」
老叟側耳大聲道:「啊?老夫人?在,在呢。」
謝庸周祈等便徑直走去趙母所居的正宅。身後,老叟弓著腰慢慢走向偏院。
趙母用帕子擦擦眼,對謝庸、周祈行禮,「多謝貴人們為我兒伸冤報仇,抓住了那奸·夫·淫·婦。」
老嫗訊息倒是靈通,知道已經把穆詠帶走了。看著老嫗那張乾巴陰沉的臉,還有閃著精光的雙眼,再對比對比那邊宅中的穆母……周祈道:「老夫人莫要客氣,這本是我等該做的。只是雖抓住了穆詠和衛氏,這裡面還是有些麻煩。」
趙母著急:「這如何還有麻煩?」
謝庸板著臉:「官府辦案,都要板上釘釘。這殺人案,要有屍體屍格,有兇器,有證人證詞,要知道起因和經過。穆詠與衛氏通姦或是事實,但他們拒不認罪,又無趙大之屍體,無證人,無兇器,如何能定他們的罪?」
趙母欠起身子,急道:「這般明顯還不是他們嗎?那密道里有——那密道黑洞洞的,我那夢裡大郎喊冤,身後就是黑洞洞的,是他們幹的再差不了!」
周祈與謝庸互視一眼,周祈緩聲安慰道:「老夫人稍安勿躁。若果真是那穆詠與衛氏所為,定然饒不了他們。」
趙母又坐回去。
「我等就是想讓老夫人再想想,令郎腿上確實有痣嗎?那平康坊的無頭男屍到底是不是令郎?」
趙母垂下眼皮,「我上了年紀,記混也是有的。我有個外甥,與大郎一般年紀,興許是他腿上有個痣?」
趙母又用帕子抹眼睛,「興許那就是我苦命的大郎。」說著便捂著臉哭起來。
謝庸的目光在趙母袖子裡露出的半串佛珠上停了一瞬,然後便站了起來,徑直往正廳旁的西屋走。
趙母不哭了,略顯不安:「貴人——」
周祈與這位謝少卿共事不長,卻頗能明白他的所思所想,看一眼趙母,問:「老夫人住哪個屋?」
西屋裡放的都是些雜物,扔了可惜,留著也是白留著,髒亂之外,因不住人,還格外冷。謝庸掃一眼便知道自己錯了,退了出來,卻見前面周祈已經鑽進了東屋。
謝庸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