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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袋，一手提著公文袋，一手把帽子壓在腦袋上，離開了這。

南星坐了好一會，確定他真的走了，這才拿了狗繩起身。走出門口，鈴鐺依舊安靜。大黃狗見有人出來，朝裡頭&ldo;汪&rdo;了一聲，鈴鐺鐺鐺作響起來。

她低頭瞧著它，它也蹲坐著，脊背筆直，抬頭看她。

南星上回見它還是雨天，身上的毛被雨水打成一團一團，全都擰在了一起。估計是馮源打理過了，給它洗了個澡，還剪了毛，看著乾爽。南星拿出狗繩，問：&ldo;你是不是要去看陶老闆?&rdo;

&ldo;汪汪。&rdo;

南星點頭：&ldo;聽你的。&rdo;

≈≈≈≈≈≈

醫院不讓狗進去，估計是帶寵物過來的人太多，有臨時的值班室，專門拴寵物用的。南星把狗拴在值班室，就去探望陶老闆。

醫院散發著濃鬱的消毒水的味道，進了住院部，基本每個人都帶著口罩，看不見臉，只有一雙眼睛露在外面。

陶老闆剛做了手術，還在觀察期，不允許外出。

南星進去的時候，他正半躺在床上發呆，等南星到了他床邊，他才回過神來：&ldo;你回來了。&rdo;

&ldo;嗯。&rdo;這句話每次都是在她走進陶家店時聽見的，現在在醫院聽見，有點莫名的不痛快。南星坐了下來，說，&ldo;你養的狗要見你，但醫院不給進，拴外頭了。&rdo;

陶老闆笑了起來：&ldo;哦。這次怎麼樣，順利嗎?&rdo;

&ldo;馮源應該什麼都跟你說了。&rdo;

陶老闆當然什麼都知道了，但聊天嘛，什麼都說知道了，那還聊什麼。南星明顯是個不會聊天的，一句話就能把話題全掐死。他用老爺爺的眼神看著她，上手術臺之前，他擔心極瞭如果他死了，南星可怎麼辦，恍若關心自己的孫女。

南星坐了一會，見有蘋果，問：&ldo;吃蘋果?&rdo;

&ldo;還不能吃。&rdo;陶老闆說，&ldo;等會又要出發了?&rdo;

&ldo;嗯。&rdo;南星問，&ldo;什麼時候出院?&rdo;

&ldo;看情況。&rdo;陶老闆又問，&ldo;東西帶齊了沒?&rdo;

&ldo;嗯。&rdo;南星想了想，問，&ldo;你是怎麼找到馮源的?&rdo;

&ldo;人是可靠的，怎麼找的，畢竟是做這行，可以相信的人倒有幾個。&rdo;陶老闆說，&ldo;馮源是個不錯的中介，就是膽子很小，你不要兇他。&rdo;

&ldo;哦。&rdo;南星不喜歡醫院的味道，聞著鼻子難受，心也不舒服。

&ldo;快去辦事吧，我在這靜養著。&rdo;

&ldo;狗怎麼辦?&rdo;

陶老闆看看牆上的鐘，說：&ldo;你先帶回去，餵飽一頓再走，我會讓人暫時照看著。&rdo;

南星點點頭，從病房離開時，又看了看陶老闆。手術過後的他，看起來蒼老了很多。

就像當年他的太爺爺。

她送走他太爺爺時，也是在醫院，也是有同樣的消毒水的味道。

南星久久沉默。

剛上電梯，手機傳來簡訊。

&ldo;您好，您購買的上海至……已出票……&rdo;

南星收回視線，將手機放好，明天又要出發去新的城市了。

更偏南方，意味著，更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