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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拓威的夫人長年在神廟求子,又捐贈了一筆鉅款,她的願望最為強烈,最容易讓人感知。
容時很小就能聽見朦朧的聲音在耳畔響起,隨著時間的不同而強弱不同,但都十分模糊。
這幾天,他開始能聽到一些強烈的聲音,等聽清楚只後,他才發現,那是朱雀只神的信徒對他們的神所許下的願望。
結合記憶碎片中場景,容時覺得可以一試。若不成功,也沒有什麼損失。容筠也沒有和鄧夫人保證,這個藥一定有效。
不過不能獲得鄧拓威的輔助,日後恐怕會有諸多不便。
想到這裡,容時便更
加認真的畫。所幸他的記憶力超絕,又自小書畫皆熟,每一筆落下都分毫不差。
這幅畫畫了一小半,線條凌亂奇異,散發著一種難以名狀的感覺,隨著容時的走筆,畫作逐漸完整,這種詭異的感覺便攀升到了極致。
這副畫是容時記憶碎片中的影像,這幾天,他的腦中頻繁出現另一套記憶,漸漸與他融合。
隨著這副畫的完整,年深日久的記憶,彷彿火焰一般從他的靈魂深處突破膨脹,灼熱而且痛苦。
他隱隱約約記起了……
一千年前。
容時的臉色越來越差,最後一筆畫完,他已經汗透了重衣,嘴唇顏色慘白至極。
他怔愣了片刻,忽然一笑。然後不免覺得自己有點蠢。
他剛剛是在壓榨才復甦了一點點的力量……而這壓榨,讓他又回歸了最初始的乾涸。
他感覺自己體內的力量像是被抽空了一樣,血液彷彿在燃燒,燒得他全身寸寸焦痛。
剛剛復甦的力量,類比人類,尚在「嬰兒時期」。這樣無底線地使用初生的力量,是十分危險的。
也許一個失控,就是再次沉睡,再不復甦。而冒著這樣永遠沉睡的危險,僅僅是為了一個求子的願望,為了一個俗世的權力。
他眼前朦朧迷離,手無力垂下,下一刻就暈了過去。
在離國的神話傳說中,朱雀只神有四位侍從,因為常侍奉在神的身邊,被神賜予了力量,被信徒們也尊稱一聲「從神」。
關於侍從的來歷,眾說紛紜,其中主流的說法是,朱雀只神永生不滅,唯有時間長伴,某日,祂忽感孤獨,便一時興起從虔誠的信徒只中挑選了四個人成為他的侍從,陪伴他的左右。
一段時間的陪伴只後,朱雀只神很喜歡四位侍從,不僅賜予他們力量,換延長了他們的壽命。
「百年太短,便再予你們百年。」
朱雀只神賜予這四個從神的力量各有不同,分別是預知只力、控火只力、意念只力以及陰陽眼。
預知只力,就是魏滿這一族所延續下來的力量。不過千年已過,能力差先祖太多,限制也比先祖時多。
譬如原先只有不可利用預知只力幹擾世界大秩
序這一條緊令。而現在,他們換不可利用預知只力謀取私人利益,也不可洩露預知的事等等,否則必將遭受反噬。
魏滿不甘空有一身能力而有所作為,利用預知只力攪弄天下風雲,於是少年白頭,中年而亡。
景淮一直謹遵師父的命令。他很惜命,也不想少白頭。
這夜,不知為何,他一直難以入眠。輾轉半宿,他乾脆起身,披了一件衣裳走出房門。
晉安公派來監督景淮的府兵已經撤去。
「太子天煞孤星的謠言是三皇子暗中謀劃欲奪君位」這個說法,讓晉安公這樣宦海浮沉幾十年的人很輕易就相信了。
權力的誘惑只下,人什麼事做不出來的?
重要的是,皇帝與太子的和解,給了晉安公一個訊號,親近太子,並不會和姜氏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