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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到夠風度了麼?岳母看了看二人的神情,馬上走開了。一不小心當了電燈泡可就不好了。
奈緒目送著鬱美,說道:“鬱美阿姨說話真有意思呢。”
耕平醉暈暈地點點頭:“是啊。怎麼說我都四十了,不年輕啦,已經是個大叔了。”
“四十歲才不是大叔呢!”
奈緒語氣堅決地說道。耕平稍稍定睛看了看奈緒。西山上的夕陽鮮紅如血,雖然天空正中已經染上了夜色,但西天仍有暑氣殘留。
“我看還是算了吧。”奈緒像要放棄似的地說道。是什麼地方出問題了嗎?耕平惶惑而不得其解,莫非是自己的應對不行?他不禁打了個寒戰。
沒有一個人走來他們的座位,或許是鬱美打了招呼吧。兩個孩子這時正和岳父岳母一起,歡樂地吃著燒烤。
“我們還是結束這樣的相親遊戲吧。我是個壞女人。”
國語老師放下紙碟,環視了一下四周:“你急著走嗎?青田老師。我有個秘密跟你說。”
奈緒從休閒椅上站起身,背向帳篷走去。耕平隨後也追了上去。兩人在水邊的大石塊上坐下。腳下清透的水流擊撞在岩石上,濺起白色的水花。
“這件事我一直瞞著父母,所以我才跟他們撒謊說,要是碰到合適的人給我介紹介紹。”
奈緒的聲音聽起來十分痛苦:“我配不上你這樣帶著兒子還努力寫作的好男人。”
一直為兩人的單獨相處而緊張不已的耕平不由得嘆了口氣。他覺得自己真是愚蠢至極,竟抱著某種期待來到暗處。接下來大概就是繼續剛才的自暴自棄之詞吧。
“哪裡配不上?你不也在學校教書教得很好嗎?”
國語老師似乎毫不在意耕平說了什麼,她脫下淡紫色帶子的木屐,把腳尖浸入夜晚的河水中。
“從二十四歲開始教到現在,已經五年了。這件事有點難以啟齒,其實我一直跟著一個男人。很多次我下定決心跟他分手,但始終做不到。他比你大一歲,滿四十了。”
奈緒的話如同寂靜的河灘上突然投下的炸彈,耕平半晌不知該如何回應。回過神,他說道:“為什麼初次見面,你就跟我說這麼私密的事情呢?”
奈緒望著遠處帳篷的燈火,突然笑了:“因為你是小說家。就像鬱美阿姨說的,我真的非常喜歡讀你的作品。就算我告訴你這個秘密,你也一定能理解。我就是這樣想的。”
“呃……原來是這樣。”
耕平也向熱鬧歡騰的帳篷望去。熊熊的篝火直噴到大人的腰那麼高。
“這裡的人都很好,可是,如果大家知道同一個中學的兩個老師亂搞男女關係,非鬧翻了天不可。”
耕平憑藉著至今為止的作家身份聽說了許多人的秘密。只是聽了百家之言,對他的寫作也沒有過什麼用處。這個世界上所有的素材中,耕平只用得上那些極少的與他投緣的素材。
“鬱美阿姨這麼費心安排,短短几個小時就要結束了呢。”
奈緒悽美地笑了。就在這個瞬間,耕平脫口而出了一番連他自己都不曾預想的話:“亂搞男女關係又有什麼呢?你很喜歡那個人對吧,只是他有太太了。這樣的話,你也可以找一個可以偶爾跟你喝一杯的男朋友呀。這裡人多嘴雜,如果你願意,下次來東京喝幾杯吧。”
奈緒圓睜著雙眼驚詫地望著耕平。她的眼睛裡,搖曳著遠處熊熊的篝火。人與人的相遇,真是捉摸不定。
12
兩人在夜晚的小河邊到底說了多少話,耕平已經記不清了,似乎只有半小時那麼短,又似乎有好幾小時那麼長。他只記得中途回燒烤帳篷去取了好幾次啤酒。面對這個初識的女人,自己竟可以如此無拘無束,他覺得實在是不可思議。四周完全昏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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