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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媛姐，你喜歡我嗎?&rdo;

她遲疑了。

下意識的反應，讓他失去了所有的理智。旁邊還沾血的石頭躺在那，像在誘惑他，拿起它，殺了孫媛。

他不知道自己砸了幾下，充滿了憎恨。

阿蛋跪在地上，久久沉默，沒有後悔。

&ldo;是她的錯。&rdo;

阿蛋說著，大笑起來，不像一個少年該有的笑聲。有鳥回巢，掠過陰暗的天空，就像當年在網戒所，他奄奄一息時，看見的那隻飛鳥。

真自由啊，誰會來接他呢。

沒有，他被遺棄了，沒有人在乎他。

笑聲漸漸停息，失神的阿蛋看著遠方晦暗的三寶山，呢喃‐‐

&ldo;是，我殺了她。&rdo;

意料之外的結果，讓所有人都陷入巨大的痛苦中。錢老闆將阿蛋綁了起來，可就算不綁，阿蛋也跟失了魂一樣，痴了。

滔滔不絕的酒水，已經停了下來，沒有了波瀾的水聲，夜晚再一次沉寂下來。

孫媛比之前更虛無了，孫方看著她慢慢放下的手，意識到離別在即。他顫聲問：&ldo;可以再為她續命嗎?我可以交出十輩的眼睛，就算永世變成瞎子，也……&rdo;

&ldo;不可以。&rdo;南星冷聲打斷，&ldo;你如果再不快點道別，就再也沒有機會了。&rdo;

孫方愣住。

時間一點點過去，孫媛快要消失了。孫方顫顫伸手，在她的頭上虛無地輕撫，忍著哽咽低聲：&ldo;阿媛，我會繼續去找爸媽，找回家的路，你先走，哥哥很快就來。&rdo;

毫無表情的孫媛沒有開口，沒有動。

南星早就看慣了這種事，從古董上偷來的命並不能讓一個人的三魂七魄都回來，她也只能讓死人做一件事。如果僱主說，只要指認兇手，那復活的人除了指認兇手，是不會說話的。

孫方也意識到了，他只能痛苦地強撐著手掌的力氣，撫摸妹妹的頭。

一如小時候，他們站在村口的泥路上等了又等，他摸著妹妹的頭，低頭告訴她。

爸爸媽媽很快就回來了。

&ldo;阿媛‐‐&rdo;

風拂過，一滴淚滴在那再次乾涸的饕餮酒盞中，沒入杯底。

孫媛徹底消失了。

孫方再也忍不住，蹲地痛哭。

≈≈≈≈≈

朝陽一如既往地從山巒乘雲浮現，照耀著整個寶珠山，明亮又明媚。

一晚沒睡的老賀見窗戶透了亮光，立刻出來透氣，想曬曬太陽，把身體，不，把心曬暖點。他一出來就瞧見錢老闆坐在遠處，正吸著煙，走近了一瞧，地上全是菸頭，起碼吸了三包。

他在旁邊坐下，抽了他的煙，摸了摸身上沒打火機。

錢老闆笑了一聲，罵了聲&ldo;真蠢&rdo;，掏了自己的打火機給他點火。

老賀深深吸了一口，和他一起曬著朝陽，好一會才說：&ldo;這幾天在三寶山扮鬼的人是不是你?&rdo;

錢老闆吸著煙說：&ldo;是，天一黑我就去那，點上幾支蠟燭，在那擠著嗓子唱歌。&rdo;

&ldo;為什麼要這麼做?&rdo;

&ldo;我總覺得，阿媛是被人殺死的，想看看會不會有人心虛。&rdo;

&ldo;為什麼要這麼做?&rdo;老賀又問了一遍，卻已經不是問同一件事。

錢老闆手裡的菸頭快燙手指了，他渾然不知，瞧著遠山沉默半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