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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飛癱在沙發上，感到一陣勝過一陣的鑽心疼痛。

燕子在小心地幫黃飛清洗傷口。

黃飛已喝下一大口酒，感覺好些。

&ldo;那狗，真兇!&rdo;燕子忽然心事重重：

&ldo;黃飛，那老頭都瘋了……那狗，不會也有狂犬病吧?&rdo;

那瘋老頭的可怕反應，看來給燕子留下了深深陰影。說這話時，她的聲音都在顫抖。

&ldo;以這傢伙的叫聲那麼宏亮，還有動作那麼兇猛來看，瘋的可能性應該不大……&rdo;黃飛其實是在自己安慰自己。

這時黃飛感到四肢發軟，雙腿痠疼。

黃飛又喝一口酒，望著地上那雙倒黴的皮鞋，恨恨地道：

&ldo;這狗東西，最好別再碰上我……&rdo;

黃飛心疼地對燕子接著說：

&ldo;這雙鞋，全是真皮的‐‐你知道值多少錢嗎?!&rdo;

第七章 羅盤

1

又是一個陰天。

黃飛醒了。天已大亮，一片安靜。

燕子在那兒翻閱著什麼。應該是在研讀肖羽的日記。黃飛去衛生間洗了把臉，牙顧不上刷便也來幫燕子。

燕子抬頭朝黃飛笑了笑。

她的眼那麼紅，還有濃濃的黑眼圈!

&ldo;你一直沒有睡?&rdo;黃飛心疼地問。

&ldo;嗯。&rdo;她又去翻閱日記。

&ldo;傻丫頭，不要命啦!&rdo;黃飛有些責怪她，從她手中拿過日記本：&ldo;躺會兒吧，不然身體會垮掉的。&rdo;

&ldo;黃飛，我真地想能幫你再做些我能做的事!&rdo;燕子又從黃飛手中奪過日記本，深情地盯著黃飛的眼：&ldo;你這些天的經歷，我一想起來就心疼……腳，好些了嗎?&rdo;

&ldo;好些了。&rdo;經過一夜，腳面的傷口已不似昨天疼痛得那麼新鮮和生硬，而是隱約而深刻的‐‐這是化膿的徵兆。或者說，膿液已經在大量地醞釀和生長。

黃飛也去翻日記。

一個小本子，綠色的封皮因為年頭久遠，已經裂開了許多小口子。這大概是肖羽上初中時所寫。翻開，稚嫩的筆跡在扉頁上題著一首小詩：

我是一片羽毛

我的心有多高

它就能飛多高

它渾身潔白

這是我黃飛不變的外表

我希望停留在藍天

陽光把我照耀

大朵大朵的白雲

向我傾訴它們的秘密

而我

只報以輕輕的微笑

黃飛正準備接著翻下去。燕子一把將日記取走，面情得意地批評黃飛說：

&ldo;黃飛，我一直以為你這個老特種兵有著絕對超人的智慧，可現在看來你比我還笨!&rdo;

&ldo;怎麼啦?&rdo;黃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ldo;要看肖羽的日記，你不能從最早的看起。而應該反過來，從最新的往最早的看。想一想：如果她寫和幼兒園某個男孩接吻，和現在這樁案子會有多大關係?&rdo;

黃飛不禁從內心對燕子的分析感到佩服，但仍然嘴硬道：

&ldo;得了吧，就你這點小聰明，也就雕蟲小技而已!我要不是被狗咬了，才不會要你提醒呢!&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