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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年紀並不太大，差不多比我們也就大個七八歲。

他國慶節後，將到位於北京的魯迅文學院進修半年。於是，他提前一天到京報到。現在，他安頓好了一切，給我打電話，希望見我一面。

此時，雖然又是陰雨綿綿起來，我仍心情愉快地開始打扮自己。我要給昔日老師留個好印象。

天快黑時，羅老師來了。

他差不多沒有怎麼變。還是留著蓬鬆的長髮，還是戴著瓶底厚的眼鏡。甚至，他還如當年來上課時一樣，腋下夾一本書。

我倆都很高興。他第一句話就是：&ldo;肖羽，我請你吃飯!&rdo;

我堅決地說：&ldo;老師來了，哪有老師請學生的?我請，一日為師終生為父嘛!&rdo;

聽到這話，他彷彿臉色有些變，但我並沒有在意。

我在校園附近一個飯館，要了一個小包間，這樣師生可以很好地敘舊。

&ldo;學校現在怎麼樣?&rdo;

&ldo;挺好，老樣子吧。&rdo;

我們一邊等著上菜，一邊隨口做著應答。酒菜上齊，我發覺羅老師有些心不在焉起來。

果然，他喝了一杯酒後，拿起那本書，差不多有些結巴地說：

&ldo;這、這是我剛出版的詩集!&rdo;

我這才明白剛才是自己疏忽了。應該由我來提問，然後引出這個驚人的發現。

&ldo;哦!太棒了!&rdo;我明白此時誇張地尖叫未免太過，但適當地表現一下自己的驚喜還是應該的。

我便認真地去翻詩集。詩集起了一個挺一般的名字：《心在野山》。

我不懂詩。在高中時就聽說過羅盤天天寫詩，天天投稿。但除了在縣文化館辦的《興隆文藝》上常常發表之外，彷彿俱無迴音。

老師出了這麼大的成果，做學生的當然也挺自豪。

我們喝了四瓶多啤酒，當然大半都是羅老師幹下去的。

&ldo;這本詩集，是專門拿來送給你的。&rdo;

羅老師臉有些蒼白，有的男人就是酒越喝臉越白。但是他的眼卻無比通紅。他給自己又倒了一杯酒，滿滿的一杯。端起來朝我的杯子一碰，然後用力一仰脖一飲而盡!

&ldo;你看看吧‐‐先看扉頁。&rdo;

我仔細去看扉頁，上面用鋼筆瀟灑地題寫著：

請肖羽留念。

&ldo;這本詩集，是專門拿來送給你的。&rdo;

羅老師臉有些蒼白，有的男人就是酒越喝臉越白。但是他的眼卻無比通紅。他給自己又倒了一杯酒，滿滿的一杯。端起來朝我的杯子一碰，然後用力一仰脖一飲而盡!

&ldo;你看看吧‐‐先看扉頁。&rdo;

我仔細去看扉頁，上面用鋼筆瀟灑地題寫著：

請肖羽留念。

羅盤

2000106

除了嚴格來講，他應稱我&ldo;肖羽同學&rdo;，和稱自己&ldo;老師羅盤&rdo;外，這扉頁的題辭很平常不過。

他從我手中取過詩集，翻到某一頁。這一頁，看來他已極為熟悉。

&ldo;你讀一讀‐‐&rdo;

習慣‐‐

贈xy

聽著窗外

夜幕的抖動

我忽然憶起

心中已經空空

如煙的人群

她的群擺

地鐵站的廣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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