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去你媽的命運(第2/3 頁)

地、低聲地說著。

望著銀髮少年那古井無波、彷彿冰面之下湧動著烈焰的神情。

亦讓梅林的目光，也慢慢變得肅穆了起來。

魔術師彷彿感受到了。

有某種他無法理解的東西，正在從對方的身體中慢慢淌出。

“被簇擁成王

“被背叛致死

“終其一生追逐著虛無縹緲的希冀，妄圖拯救這個垂死的國度。

“卻從來沒有獲得過任何的理解與救贖，那至死陪伴著她的東西，唯獨只剩下無盡的孤獨。

“喂喂，你看見了吧，梅林

“身為她的老師，還擁有著千里眼的你，一定早就看見了吧

“——看見她，即便面對著所有人的誤解、所有人的仇視與偏見，不被朋友所理解，更不被人民所愛戴。

“即便如此

“阿爾託莉雅她，依舊也堅持了下去。

“你看到了嗎？

“她依舊，堅持了下去啊

“你竟然將這樣的事，稱之為「命運」。”

再也無法扼制，那胸中壓抑的怒火。

蘇樹驟地咆哮出聲。

這深林之間繁茂枝葉所遮蔽的影隙，彷彿亦在隨著少年那高昂的話音晃盪搖曳。

“去你媽的命運！犧牲一個女孩的一切來拯救一個國家，你配當她的老師嗎！”

然而。

直至怒吼熄滅。

餘音消弭。

蘇樹始終，他始終望著這位賢者臉上的表情。

然而，他失望了

面對這般叩問。

面對這怒濤般的質詢。

梅林的表情，並沒有任何的變化。

因為，他不是人。

梅林之所以喜歡女人，只是因為女人在他看來，是漂亮且美麗的事物罷了。

他就像收集著昆蟲的標本那樣，欣賞著人類的美。

同時進補著那些有趣的噩夢與美夢，並以此為食。

作為夢魘的梅林，雖然希望人類能夠獲得happyendg那樣的東西，但實際上卻並不愛著人類。

為了那所謂的、名為幸福的結局，將無數人命如同蟲子般消費至今，其行為之中沒有善惡亦沒有喜厭，更是連罪惡的意識都不具備。

尤瑟便是他曾經一時興起、而攙扶上位的王。

僅僅只是想要助人類一臂之力，於是又開始培育新的、那一具名為阿爾託莉雅的、所謂「王」的容器。

歸根結底，這個國家最終會變成怎樣，梅林認為自己沒有責任，更沒有任何的罪惡感可言。

僅僅是覺得這樣做很「有趣」罷了。

有趣的事，難度不該感到高興才對嗎？

所以

身為夢魘的他，無法理解蘇樹的憤怒。

“這是莉莉她自己的選擇。”

魔術師只是一如既往地微笑著，輕聲細語地道。

“我只是引導她，踏上正確的方向。”

“誰都可以這麼說，唯獨你不配你這不是人的東西”

從來沒有過，這般的憤怒。

從來沒有過，這般想要將一個人碾碎成塵土。

象徵著暴虐的猩紅色，在那鐵灰的湖泊中緩緩瀰漫開來。

名為究極生物的存在，此生之中第一次催動了自己的全力。

殺意在宣洩，龍血在嘶鳴。

躍動的心臟發出轟烈的擂鼓之音。

伴隨著這具身軀中所蘊含的此世之暴力瘋狂地解放飆升，一萬匹、十萬匹、一百萬匹——

在這最為激昂的鼓點之中。

蘇樹的手，輕